卫希面无表情地把纸张拍她脸上。
“你真讨厌。”徐宁之不高兴地扔下纸张,双手往上摁住她的肩,轻巧地跳到她背上。
卫希转了个圈把她扔到桌上,双手撑在她身侧, “查出来了吗?”
“你好冷淡。”徐宁之扁嘴,伸手扯她腰带,“你不是应该先抱着我温存一下吗?”
卫希白她一眼, “徐宁之……”
“你又连名带姓地喊我。”徐宁之不满地嚷嚷。
卫希深吸一口气, 按住她摇晃的双腿,倾身抵住她前额,“不要闹了,时候不多了。”
“你又不忙, 明明是我在跑腿。”徐宁之挨着她亲一下,揪着她的腰带抱她,“你个小懒蛋。”
卫希扒拉开她的手,“不说算了。”
“哎,你最近好嚣张啊。”徐宁之双腿伸直夹住她,衣裙下摆一直垂到地上。
卫希斜睨她,双手分开她的腿。
往后撑着桌案,徐宁之踢蹬了一下。
卫希缓缓往下蹲,徐宁之揪她头发往上拎。
“看着我。”
卫希嗯声,把她往前抱了抱。
“开心一点好吗?不要总是一副我强迫你的样子。”徐宁之捧着她的脸,眼里蕴着缱绻恋慕。
长睫微掀,卫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她们在书房,采光很好。
桌上茶盏轻晃,镇尺却纹丝不动。
卫希遵从她的命令一直看着她,但她总想起以前,以前的徐宁之只有对她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刻意讨好她,而不是……
不过……现下是她讨好徐宁之。
因为是讨好,所以总带了那么点不情愿。
她其实不太喜欢徐宁之主动,徐宁之主动,她就被动了,她不喜欢在徐宁之面前被动,那像是在大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孩子,她非常讨厌那种感觉。
可偏偏,她又压不住徐宁之。
很糟糕。
脑袋抵着她的肩,徐宁之隐忍地轻喘。
“我听说他死了。”卫希出声还是正事。
徐宁之想打她,又没力,只得耷拉着脑袋。
卫希见她不理人,疑惑地托起她的脑袋。
冷不丁对上她澄净的目光,徐宁之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死了死了,骨灰都不剩了!”
卫希苦恼,“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徐宁之冷哼一声推开她,气恼地下了桌案,双腿却发软。
卫希若无其事地托着她把她放回去,一派正经,“他有什么亲友吗?”
“他贪污库银,罪及三族,再者,已经三年多了,就算有亲友也早就撇清了关系。”
卫希有些失望地蹙眉,“这样……”
“骗你的了!”徐宁之自戳谎言,忍不住捏她脸,“你怎么这么可爱。”
卫希不知道她又怎么可爱了,但也懒得深究,只催促她,“你查到什么了?”
“一个叫吴泰的人。”徐宁之掌心往上揉她发顶,轻声,“他是纪渊的好友,纪渊因贪污被处死后他就失踪了。”
卫希抬眸,“他回京城了?”
“对,要不然还找不到他。”徐宁之有些庆幸,京城之外的地方她们很难够到。
卫希点头,“等到明日鹿鸣宴过了我们就去找他,纪渊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鹿鸣宴?你要去鹿鸣宴?”
卫希指了指抄下的桂榜,“不是还要作诗嘛,我要让他们原形毕露。”
“你最近就在捣鼓这个?”徐宁之不悦。
卫希脸上绽起笑,“先生快回来了。”
“吕大人?”徐宁之眉头一皱。
卫希颔首,“徐南昭唱不了多久戏了。”
“吕大人已经告老还乡十多年了,你是怎么把他劝回来的?”徐宁之问道。
卫希盈盈笑,“当然是三姐帮我的。”
“她可真疼你。”徐宁之酸溜溜的,怎么卫希走到哪都有人宠着她帮着她,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东西她却唾手可得。
卫希只当没看见她幽怨的小眼神,一个两个都是她姐姐,她能有什么办法。
“幸好是你亲姐姐。”徐宁之嘟囔,要是一个两个都似沈容年那般,那她可就没法活了。
卫希轻笑伸手,“去沐浴吗?”
“还有个事。”徐宁之抵住她肩膀。
卫希直视她。
“顾芩……当年纪渊的案子是她经手的,她那里有卷宗,但是她不给我看。”徐宁之拧眉。
卫希挑眉,“为何?”
“她非要让你去。”徐宁之有点不开心。
顾芩一直神神秘秘的,有用的话根本没多少,整日就知道跟她夫郎打情骂俏,酷吏配仵作,还真是绝配。
“我?”卫希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
在她的印象里,顾芩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反倒是对徐宁之比较热心,她们看起来关系也不错。
“我也奇怪呢,怎么她也要帮你?”徐宁之酸气更重了,顾芩行事那么不羁,跟她说话的时候却三两句不离卫希。
卫希失笑,“总比害我好。”
“她请你去她家用午饭呢。”其实早就请了,只是徐宁之一直推脱,但最后还是绕不过顾芩。
卫希沉吟一下,道:“宜早不宜迟,她既然相邀,我们不去也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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