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是韩家老人了,从她妈妈那代起就跟着她们家,看着两代人长大,她自然也不会怪罪她说话直截了当。韩梓妍无奈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过那孩子”
言语间满是宠溺,韩舒窈脚步微顿,听着她们的对话。
刘姨叹了声气,“小姐现在分化成了beta,可经不起像alpha那样的折腾的”话语充满了惋惜,“老夫人知道肯定把她心疼坏”
随后不一致的脚步声向她的方向走来。地板上掠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快速得让人看不清。
不一会,把手上传来咔挞门开的声音。进来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似乎在她床前停驻了会,随后床头柜发出玻璃杯蹾在台桌上的声音,紧接着门又被轻轻的关上了。
韩舒窈掀开被角,瞥向桌子上放着的水杯,眸底闪过一丝不知明的情绪。
枕着手臂转头看着窗外。此时,窗外阴沉沉的天色,晦涩的压抑着,如同她心情般。
*
范建仁狼狈的收起伞,站在教学楼的大厅上,拍打着落在肩膀上的雨珠,埋怨的说道“这什么鬼天气,又下大雨又吹台风的”
跟他同行的刘安闻言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吹台风肯定会有大雨啊”语气充满了对他鄙夷。
范建仁挠了挠头,神色茫然,“吹台风就会有暴雨啊”他有点不相信刘安,求证似的看着赵新华,“是吗,华哥”
赵新华一顿,淡定地蔑了他一眼,“蠢”
掩盖心虚似的甩了甩他淋湿的发梢。
范建仁脸上的神色更茫然了,双眼盯着他的寸头,“华哥,你都没头发用得甩吗”
赵新华一顿,而后一巴拍向他脑门,遮住他过分得澄澈的双眼,转而说其他,“你去门口看看阿舒怎么还没来”
范建仁就说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原来是把他家老大给忘了。
而后他又想到老大迟迟没来,怯怯地嘟囔了句,“会不会是老大昨晚酒喝多了”他回想起昨晚韩舒窈临走时笔直的身影也不像是喝多的样子啊。
赵新华一脚把他踢向雨中,“还不快去!”
范建仁听出他的愠怒,又想到昨晚是自己让老大喝的酒,讪讪的闭上嘴。
乖乖的跑到保安亭等韩舒窈。
范建仁等了没多久就看见了大老远撑着伞走来的韩舒窈,屁颠屁颠跑到她伞下换他撑着伞,“老大,你怎么迟了那么久,是不是路上耽误事了”他看了看手表,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二十几分钟。
韩舒窈插着兜,走路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
今天下雨她还特意穿了双马丁靴,鞋子踩在积水上溅起层层水花,幽幽的说道“等不起啊”
范建仁看着溅湿的裤脚有苦说不出,在他印象中他老大从来没在他们约定的时间迟到过,今天却破天荒的来晚了,他才有此一问。
他打着哈哈说道,“没有没有,是我们来迟了”
韩舒窈喉咙发出嗯的一声,不置可否。
范建仁也不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人,他看韩舒窈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识趣的闭上了嘴。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
直至
到屋檐底下。
“阿范”
范建仁一愣,他从来没听过他家老大这么正式的叫过他,以为是他听错了,转头看着她。
就看到她家老大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
韩舒窈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摇摇头,三两步追上他肩并肩走,“没什么”
过了会,韩舒窈忍了忍还是把话问出了口,“你家因为你分化成了alpha很开心吧”她随意的问道。
顿时,现场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几分钟后。
她没想到一向活跃的范建仁竟然沉默了下来,许是自己失言了,就在她想说算了时候,听到他回答道。
“老大,其实你也知道我家庭背景是怎样的”他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要不是他们因为我是个alpha,我现在还是流浪街头的孤儿呢”
韩舒窈知道他原先过得并不好,后来母亲病逝剩下他一人,家族来人把他认领了回去,可是她并不知道竟是因为这个缘由。
她抿了抿唇,语气难得的正经“抱歉,阿范”
“哎哟,老大你干嘛这么严肃”他眨了眨眼,恢复往常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还是喜欢你之前这么叫我啊”。
韩舒窈嗤笑了声,想起了他在手机上的备注,”那你还挺喜欢犯贱的啊”一语双关。
她走过另一边路道,背着他挥了挥手,“走了”
范建仁还沉浸在她的笑声中,看着她渐远的身影才后知后觉,连忙喊道“哎,老大不是说好了一起吃早餐嘛”
*
韩舒窈心不在焉的上完了两节早课,准备收拾书本走人,隐约的听到旁边路过的女生讨论着学生会,还提到了学生会的副主席。
韩舒窈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听着她们讨论。
“今天的副主席好温柔啊,再多看她一眼连我都要忍不住为她沉沦了”一个omega捏着嗓子娇柔的说道。
“切,有你什么事,像她这种高岭之花,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你可别想着臆想我女神”
两女生走远了,韩舒窈才回过神来。
高岭之花?女神?
她们说的是苏幼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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