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我都问过他什么?
问他是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前女友, 问他为什么当初分开了……
而他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嗯。】
【因为当初的我太差劲了。】
脑海中清晰地回忆起那天晚上手机听筒里微微失真的嗓音, 我简直当场想穿越回过去,捂住自己那张好奇心害死猫的嘴。
“五条先生……”
我面对着坐在另一头的白发青年, 磕磕巴巴地开口。
结果下一刻,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住,掌心向上,尚且带着丝丝体温的平安扣被放在了正中间。
“以后, 叫我五条吧。”
白发青年松开手, 像是静止了一小会儿,片刻后, 对着我笑了下。
他站起身, 从桌子上拿起墨镜戴好, 苍蓝色的眸子透过缝隙看了我一眼:“我周六一早来接你,记得带好东西,桃酱。”
说完,不等我回答, 五条悟已经转身离开了。
我:……
该说他很体贴吗?竟然懂得给我留空间。
不过, 什么周六来接我, 我怎么听不懂?
眼看着五条悟一走出咖啡厅便消失在原地, 我坐在卡座上, 一头雾水,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和生了锈似的。
掌心中,熟悉的玉石像过去很多次一样, 带给我勇气。
而我将它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很久,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那个盒子,将有些磨损过头的红绳换下来,放进盒子里保存。
崭新的红绳挂着温润的玉石落到我的胸口,有点凉。
而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当初,一定也很喜欢他吧。
所以才会把对自己来说那么重要的平安扣送给他。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会离开那个愿意让自己送出平安扣的人呢?
将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我坐在椅子上,半晌,叹了口气。
大概……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吧。
我拿起包包,到柜台前结账,被榎本梓一脸温柔地告知已经支付过后,强迫自己站在那里又缓了缓,才出去找某位现任男友。
“看来五条桑已经和桃酱说过了,以后周一到周五桃酱跟着我,周末两天就去他那边。”
太宰伸手过来帮我整理了一下颊边的碎发,说。
“呃,慢着,太宰君……事实上,我并不知道,你们说的周末周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真的不能怪我忍不住想歪,是他这话在当前的特殊心境下听,实在显得有歧义,乍一听起来好像某种夹心饼干剧情ORZ。
“具体目前还不能告诉桃酱哦,唯一可以透露一点点的,就是和你目前遇到的困境有关系。”
青年揉了揉我的头:“总之,这段时间,为了桃酱的安全,就麻烦桃酱不要离开我或者五条桑的视野范围了。”
被瞒着了。
这种无力又一无所知的感觉,我真的不太喜欢。
我张口,试图为自己再争取一下,谁想对面那人和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直接竖起食指在我的唇珠上点了一下。
“是真的不能让桃酱知道,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呢,所以拜托了,就暂且忍耐一下下吧。”
太宰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温柔中带着点可爱的讨扰,嗓音压得又低又轻:“我保证,等到能说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桃酱,好不好?”
……很好,他又来这招。
我都要看倦了!
但是,咳,有句话叫做,招数不在老旧,有用就行——比如,我就吃这一套。
所以结局就是我接受了以上的安排,并且打算回去后赶紧收拾出一个小包包,用来装自己周末两天换洗的衣服。
“对了,桃酱,自从出事以来,你和那位关系很好的毛利小姐联系过吗?”
回家的路上,太宰突然问我。
“还没有,”我摇头,说到这个话题,有些垂头丧气,“一开始是不希望她担心,打算身体好了后直接和她报平安的……后来又不愿意去接受万一她和其他人一样忘记我该怎么办,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那么,要不要现在打一个?我们现在必须把桃酱身边认识的人都排查清楚,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有睡。”
太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问我。
“好。”
虽然还是有些害怕被好友忘记,但我想了想,还是选择鼓起勇气拨通电话。
“嘟——嘟——”
听筒里,规律的拨号声音石沉大海,我的心也跟着一沉。
果然,直到电话响了有六七声,才被接起来。
“您好?那个……请问您是……”
小兰熟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清晰可辨的迟疑和不好意思:“抱歉,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和您交换过联系方式了。”
“啊,我是林桃,和毛利小姐以及工藤先生是在探案时认识的,毛利小姐没有印象也很正常。”
我努力扬起微笑,对着话筒语气温和地说:“是这样的,我有个案子,想要委托给工藤先生,但因为当时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联系毛利小姐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他刚有事出去了,我把他的号码发给你吧。”
对面的女孩好脾气地回答。
挂断电话后,我很快收到了一串早被输入通讯录的手机号码,可惜此时并没有心情再去打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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