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点头,走到沙发前从角落里捞过来一大坨毛茸茸抱到怀里,和它打招呼:“小花,我回来啦,晚上好。”
黑白斑点的奶牛猫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施施然在我怀里换了个姿势,一副朕要困觉勿扰的模样。
唉,自从在雪天的家门口被它碰瓷后,这家伙只保持了两天的乖巧模样,就原形毕露了。
猫嘛,都差不多。
我耸肩,将它放回到沙发上,跑到卫生间里,履行每日的铲屎官义务。
“林君——微波炉里我热了牛奶,记得一会儿要喝掉哦。”
身后餐厅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嗓音,我抬高声音应答了一声“好的”。
猫砂显然已经在白天清理过了,只有刚刚小花排泄的一点点,已经结了团,我将那一小团猫砂铲出来用垃圾袋装好,仔细地检查还有没有落下别的。
四周很静,只有猫砂随着我的动作发出“沙沙”的细腻声响,于是在劳碌一天的回家时间,我的思绪不知不觉地跑远了。
两个月前,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随身只有一个小小的旅行包,装着几件衣服,身份证明,一本护照,一张过期的从东京飞往香港的机票,以及,一把线条流畅看起来就知道一定贼贵的精致小巧的银色手木仓。
莫名其妙会说会写的日语,各种不用记诵就能懂的日式风俗,以及镜子里的那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懵了将近半天,最后从自己想象力贫瘠的小脑瓜里找到了合理的答案。
我也许大概可能是,穿成了平行世界的自己。
一定是这样,反正绝对不可能是身穿!
因为身份证明上的“我”,已经29岁了呢:)
虽然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大家都说我看起来像个学生妹,可身份证明不会骗人,我还壮胆子去警察局确认过,绝对没有造假。
所以,凭白老了十岁,激不激动,开不开心:)
扯远了,继续说。
这是一个和我曾经生活的地方相似又不同的世界,这里有合法盖高楼的黑手党,还有街上偶尔能远远看见的异能力者——没错,异能力,前世电视小说里才有的东西,在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事实上,在我穿来的第一个月末,就曾亲眼目睹一个穿着背带裤的银发大男孩从一栋高楼一跃而下,然后在周围的惊呼里变出了白虎一样的四肢和尾巴。
别说,还挺萌的[蠢蠢欲动.jpg]。
也就在目睹大变身的当晚,我在下班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受伤的美丽男青年,太宰治。
请允许我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他,因为真的,非常非常合适!
我一直以为,自己打工的咖啡厅同事安室透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咖啡厅楼上事务所的毛利兰的男友工藤新一也很清秀*,可是,这些人的颜值,在这个名为太宰治的青年面前,统统黯然失色。
那些斯文的、忧郁的、温柔的、优雅的、甚至是疯狂或者冷漠的,一切吸引人的特质,在这个清瘦高挑的青年身上奇异的糅杂在一起,随着时光沉淀出一种精心动魄的美感。
那双鸢色的眼睛含笑看向你时,即使是审美再挑剔的颜狗,都会忍不住拍着胸.脯告诉他:美人,孤愿意为你烽火戏诸侯!
所以当受了伤的美青年虚弱地捂着流血的手臂,说他被人抢了钱包,问我可不可以借他医药箱包扎一下伤口时,我只用了短暂的十秒,就点头答应了。
反正我房子隔壁街就是警察局,隔壁的隔壁街还有久负盛名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再说他长得那么好看,人家都不怕我图他的色,难道还会图我的这点色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把受伤的太宰治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我找出医药箱递给他,然后出于礼貌,问他吃过晚饭了吗?
他笑容虚弱但是很温柔地和我说,还没有,打算包扎完伤口出去随便凑合两口。
那怎么行。
外面还在下雪,我让一个伤患大晚上出去找东西吃?最近的餐馆早就关门了!
我爬起来,用自己炖的鸡汤下了碗面,请他吃。
“这怎么好意思呢,真的太感谢你了,林小姐。”
青年一双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在昏黄的灯光下,波光潋滟的美好。
他很慢很斯文地将整碗面都吃光光,连面汤都没有剩下,并且在之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选择自己去将碗筷洗干净。
天呐,这种长得好看,又温柔又优雅,还懂得做家务的男人,太迷人了吧。
我心里的好感度噌噌得往上涨,压都压不住。
所以当青年温雅礼貌地向我道谢并道别,结果打开门的一瞬间,被扑面而来的风雪吹得向后倒退了半步时,我担忧地和他说,不然再坐一会儿吧,等雪小一点再走也不迟。
“可是看这天色的样子,可能明早都不会好起来,”他关了门,透过旁边的窗户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眉心微微皱起,叹气道,“我还是赶紧离开吧,今天已经很打扰林小姐了呢。”
“你可以住一晚,我有间书房,里面有休息的单人床。”
那一刻,脑子里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我脱口而出。
刹那寂静。
青年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而我在对方的注视下,停顿了足足三秒,接着整个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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