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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蕴如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她呆滞地望着周意纾,又没有搞懂。
    周意纾道:“谢谢你没有报告给学校,给我留了点体面……在校内发情造成公共设施损坏,一定会留在档案里……”
    她望着晋蕴如的肩膀,问:“你衣服上的血迹是……?”
    “哦哦,这不是我的,是白学姐的。”
    周意纾脸色微变:“她受伤了?”
    晋蕴如望向办公室的大门,大门被卸下来以后,现在倒在走廊的地面上,冷风往办公室里灌,晋蕴如后知后觉地觉得有点冷。
    周意纾咬着嘴唇,眼眶中盈满泪水,晋蕴如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不要太在意了,都是意外……”
    周意纾抿着嘴不说话,蹲下来收拾地面,她把地上的书放回书柜,晋蕴如也连忙开始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和桌子,把一些杯子碎片什么的扔到垃圾桶里。
    等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周意纾走到走廊里,作势去抬地上的门板,她双手扶住门板边缘用力,晋蕴如忙说:“我来帮忙。”
    话音刚落,周意纾跪倒在地上,脱力一般伏倒在地,晋蕴如一惊,道:“你没事吧?”
    周意纾道:“……所以,真讨厌自己是Omega这件事。”
    晋蕴如停住脚步。
    周意纾道:“因为是Omega,没有人会害怕你,没有人会把你当回事,只觉得你是没有威胁的某个东西。”
    晋蕴如走到她身边,也蹲下,担忧道:“先回去休息吧,你看上去状态很差。”
    周意纾摇头,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如果,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Alpha、Beta、Omega的分别就好了,没有分化发情就好了,随便能爱自己想爱的人,随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她的脸上挂满泪痕,但是神情却带着倔强,晋蕴如被她所说的话吸引,对方说的好像就是她原本的世界,但是就算是她原本的世界,性别之间的差异也仍然存在。
    犹豫片刻,她开口道:“你想做的事是什么啊。”
    周意纾抬头,晋蕴如道:“我没有什么梦想也没有什么追求,觉得作为Omega被大家看重已经很好,听到你这样说,觉得挺敬佩的。”
    周意纾愕然,晋蕴如诚恳地看着她,她被这眼神蛊惑,忍不住开口:“我、我想做纪录片导演。”
    晋蕴如面露惊讶,这可真是没有想到过的答案。
    周意纾提起这,情绪明显高涨起来:“我家里收藏了无数纪录片碟片和录像,上面好多都有导演本人的签名!”
    晋蕴如眨巴了下眼睛:“那不是不错么,纪录片导演只有Alpha能做么?”
    周意纾沉思:“好像没有这种说法……”
    “那不是完全没关系么?”
    周意纾道:“对哦。”
    晋蕴如抬手把周意纾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现在对方的脸不红了,神情也不呆滞了,眼睛甚至亮闪闪的,看上去兴致高昂。
    这不比喜欢白书立强多了么。晋蕴如忍不住这样想。
    周意纾淡金色的头发软软的,像是羊羔毛,晋蕴如笑着说:“别搬门板了,我们把血迹擦了吧,至于门为什么会倒在地上,我们就说不知道好了。”
    她拉着周意纾站起来,两人擦干净了地上门上的血迹,站在门板上,办公室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一片狼藉的样子,周意纾发现自己的心也不再是先前那混乱的样子了,和晋蕴如一番对话下来,她舒服了很多,感觉眼前的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她偏头看晋蕴如,发现晋蕴如察觉到她的目光,歪着脑袋望向她,抿嘴露出微笑。
    那笑容让她觉得今天晚上没有那么坏了。
    以前她只在谢折光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
    不,比起谢折光来,晋蕴如的笑容还要更温暖一些。
    晋蕴如这时收到了短信,低头查看,发现来自谢折光,谢折光说白书立的手已经包扎好了,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晋蕴如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意纾,周意纾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她的脸上在此时露出深深的疲惫,晋蕴如道:“快回去休息吧,其他事明天再说就好了。”
    周意纾莫名开始信服晋蕴如,点头道:“嗯,好。”
    ……
    收到晋蕴如第一条周意纾醒了的短信的时候,谢折光和白书立刚到校医院,白书立在校医院门口用手机摄像头发现了自己脸上被打的淤青,疑惑地问:“脸上这是怎么了?”
    谢折光面不改色:“你都发狂了,肯定是在哪里撞到的。”
    白书立先前都在竭力避免提前这件事,闻言不禁脸一红,道:“会长,您都……都看见了么?”
    谢折光道:“差不多,你门都卸下来了,你就说恐不恐怖吧。”
    白书立面露愁色:“那晋蕴如也看到了?”
    谢折光正要点头,突然想,要是白书立觉得自己吓到了晋蕴如太过于愧疚,去补偿晋蕴如怎么办,这件事想到就觉得微妙的不爽,于是她说:“她没看到多少,你别担心这个了,先进去包扎吧。”
    就在这个时候,谢折光收到晋蕴如的短信,她看了一眼,对白书立说:“周意纾醒了。”
    白书立的表情顿时又变得百倍复杂。
    因为太复杂,脑子里甚至没办法产生明确的念头,白书立只觉得很愁,很不好意思,很担心,很不知所措,于是半晌只说了一句:“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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