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是谁的错?”姜念衫觉得自己不给她一个白眼都难解心头之恨,这几天谁不是晚上睡不好,还能怪她吗?
“我的错我的错,今天我们早睡早起好吗?”
“你换到客房睡,我去照顾这个小家伙。”姜念衫抱着就往卧室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就这样。”
“不行!”程总编觉得自己马上要尔康手了,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追,把狗一把抢了过来,“凭什么啊,你让它自己睡不就好了!”
“你多大了还非要跟我睡,也就这几天,小狗比较脆弱,我怕它出事。”姜念衫给她耐心解释着。
她亲戚家的孩子八岁都自己分出去睡了,哪会像程羽珂一样现在嘟着嘴,一副“必须陪我睡”的样子跟她理论。
三十多岁的人了,害不害臊……
“那怎么我就不能跟你睡了啊?我俩和狗,就这样!”
程羽珂并不反感这些小动物,只是觉得脏,才极力反对姜念衫想要大发慈悲随便捡小狗回来。
但是现在洗了澡,浑身香喷喷的,更别说那个沐浴露的味道和姜念衫身上的有些相似,那就爱乌及乌,把她当成小号姜总对待。
这小家伙一不会说话二不会哭闹,她欺负不了大的还欺负不了小的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家伙竟然用那几颗歪歪扭扭的小乳牙,张嘴就咬了上来,虽然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嘿?你这小王八蛋,还敢咬我?”
程羽珂小时候去家里投资的农家乐做客过,当时那户人家就养了一条土狗看门,照他们的说法,这些狗有时候是不懂事的,做了伤人的事就得打,这样以后才会慢慢听话。
可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呢,狗又被姜念衫抱了回去,她还颇为不满地嘀咕着:“你这么大一个人,欺负小动物不觉得于心不忍吗?”
“我……它……”
还有没有王法了啊?人不如狗这种史上最恶毒的事件为什么要在她身上发生?
“我还不如一条狗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
“老婆……”程羽珂可怜巴巴贴上去,她还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被一条狗比下去,“我错了,我不该吃一条狗的醋,行了吧?”
“哼。”姜念衫才懒得理她,抱着小可兀自进了卧室,不一会又出来,看着呆立在门口的人,“你不打算进来睡觉吗?”
“睡睡睡!”
这一夜,程羽珂做梦做到根本停不下来。
一会儿梦到自己被这条小土狗算计,像个失宠的嫔妃一样,被她家小姜总打入冷宫,也就是空着的客房;一会儿又梦到两人闹离婚,甚至还要争这条狗的抚养权。
狗的抚养权?
噩梦般的发展,程羽珂唰地一下从床上翻起来,顾不上满头的冷汗,就看到小家伙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
这家伙上床了啊!
“念衫,你的狗……”
等等,她老婆呢?她同床共枕那么大一个老婆哪儿去了?
程羽珂来不及管这条小土狗为什么在她们床上,又想在床上干什么,用脚尖把拖鞋勾着就往门外跑,完全没注意到鞋都穿反了。
客厅的吊灯没开,只留一盏微弱的夜灯,姜念衫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不知道在剪什么东西。
灯光映着她的侧脸,再也没有平日里那拒人千里之外的严肃,平添了一丝静美,丝毫没发现慢慢靠近的人。
“睡不着吗?”
“吓死我了……”姜念衫把剪下来的碎屑一股脑全扫进了垃圾筒,剪刀也放在一旁,转头看着她,“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啊。”
“没有,我做恶梦自己醒来的。”程羽珂瞅见了桌上的一堆胃药,这东西只能是她的。
这个牌子的胃药好用是好用,但是厂家就是不长脑子,都这个年头了还用锡纸板的包装,装在兜子里哗啦哗啦直响,而且她还总是被锋利的边缘划伤,一度都不想带着去公司了。
可是姜念衫在干什么呢?她拿剪刀把药片都裁开,裁成了方便携带的小颗粒,并且边缘修整成了圆弧,这样再也不怕划手了。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给我剪药片?”程羽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知道她觉轻,可也没到失眠的程度,肯定是心里装着事儿。
看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一股心酸感涌上心头:“还在想你妈妈的事情?”
“不全是,还有公司的事情。”姜念衫叹了口气,帮她把额角的虚汗抹掉,“我原以为只有你二叔和刘胜利,结果现在我妈又参与进来了,我没把握赢……我怕她对你再做出什么……”
姜念衫不是一个脆弱到被轻易击垮的人,只是她要顾虑的太多。
“程羽珂和创点新视,你选哪个?”
刘胜利的话不单单是警告,更像是威胁。
“如果哪天我真的没法保护你了,把你牵扯进来了,我们就……”
“我不会退缩的。”程羽珂跪在她面前,探着身子,吻了吻她的眉心,“我才不是那么胆小的人,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对吗?小姜总。”
“对。”姜念衫嘴角微颤,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大概是阴雨天气人就是特别想哭,“我……谢谢……”
“谢我做什么啦。”程羽珂的语气更软,像是学校里惹哭了女生的淘气孩子,有些手足无措,想了半天,还是直起身子,抱住了这个此刻并不那么强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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