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个混蛋可真牛,活生生把人又哭晕了。”
程羽珂懒得跟她争论,耸了耸肩,做出了个摊手的动作,示意跟她没关系。
两天后,姜念衫的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和人正常沟通或是做一些手部运动已经没问题了,只是腹部的伤口有时候会痛,也因为这个有时难以入眠。
“你不睡一会儿真的不要紧吗?”
程羽珂已经打了无数个哈欠了,而且这东西真的会传染,搞得她现在都有点眼皮发酸,可她还并不想睡觉。
自从那天在病房里哭的一塌糊涂后,重新找到生活方向的程总编又恢复了活力,几乎整天待在这里不挪地方,像是病房里的二号病人一样,只不过她得的病是失眠。
每每闭上眼睛,她总是会担心姜念衫的伤口会不会痛,会不会口渴,万一半夜想上厕所了怎么办?
所以干脆整晚都在席梦思上辗转反侧,贺诗远知道了绝对又要数落她不懂得珍惜好东西了。
“没事,我不困的,你困了吗?困了就睡会儿。”
姜念衫摇摇头,继续盯着窗外看:“你怪我吗?”
“不怪,你别瞎想。”
“其实你该怪我的,都是我当年太自信了,总觉得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完全忽视了你的感受;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表现出了一种让你感觉不到信任的东西……所以你面对父亲的无理要求时,选择自己藏着不跟我说。”
“我说你啊,过去的就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呢?”程羽珂刚刚还一副要死要活的姿势瘫在椅子上,这会儿不得不打起精神站起来,坐到病床边,希望离她更近一点。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才能再次走到一起,我也有错,我们两个一起改,好吗?”
“好。”
其实姜念衫还能奢求什么呢?奢求两个人平平安安,从此再无丁点苦难?这都是不太现实的。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珍惜当下,尽她所能维持这段感情。
“其实吧……”程羽珂摸摸鼻子又摸摸脸,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这些话,“我有挺长时间都没跟你抱过了吧……然后……能不能……”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大概是用力过猛扯到伤口了,姜念衫轻轻倒吸一口气,却还是微笑着:“我也是。”
程羽珂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惊讶转变为了微笑,拥抱大概是人类能想到表达感情最直接的方式了,拥抱的姿势就像是在向对方敞开心扉,倾诉内心深藏的话:
“我就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光凭这个可不行。姜念衫心情不错,打算开个玩笑逗逗她,“你要发点能让我信服的誓。”
“你说怎么办呢?”
“你就发誓,如果以后离开我,就要吃折耳根拌韭菜。”
程羽珂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不正经的东西,和她平日的形象一点都不配,也只好笑了几声:“好,我发誓,如果以后离开你,就吃折耳根拌韭菜,最后再撒一把香菜进去。”
“哎呀,不好意思哦,打扰你俩亲近了?”姚嘉总会在不合时宜的时间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把人气个半死却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每年被她气死又气活的人中就有一个程羽珂。
“姚——嘉——”
“你先去吃饭吧,正好姚嘉没事干,让她陪我一会儿。”姜念衫眼见她又要发作,两人吵起来头疼的人可是她,赶紧找个借口先把人稳住。
当然她因为受了伤,这段时间是不能进食的,程大厨的菜也只好过段时间再品尝了。
知道她和姚嘉吵起来也必败不可,论无理取闹,还是得看姚小姐。程羽珂又叮嘱了一番,最后狠狠白了对方一眼,才不放心地离开了病房。
“小念,你真的打算和她和好啊?”姚嘉说的小心翼翼,毕竟对方现在是病号,她这嘴上没把门的,万一把人再气出个好歹就得不偿失了。
看到好友面色严肃,赶紧摇着手:“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说她不好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好奇,对,只是好奇!”
姜念衫看出她并无恶意,于是轻笑了下,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凝重:“与其在这里纠结爱没爱过,不如再相处一下试试。她是个胆小鬼,害怕大风大浪,要有人为她护航,她才能放心去闯。”
“啧啧啧,不懂你们文化人。”姚嘉听得懂她的话,只是故意阴阳怪气,“哎……你这恋爱都谈了两轮了,我却连个追求者都没有!”
姜念衫都有些可怜贺诗远了,非得喜欢上姚小姐这么一个折腾人的直女,活着不好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
“嗯?为什么突然讲故事?”姚嘉眨巴着大眼睛,就姜念衫这样的,要她讲故事?怕是比说个冷笑话都费劲。
“对你谈恋爱很有帮助,听听吧。”
“哦。”姚嘉搬了个小板凳坐好,倒像是个乖乖听讲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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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市一年四季都很分明,春夏秋冬挨个转,谁也不会迟到早退,一切显得十分和谐。
只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冬天下雪的次数屈指可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观。
伴随着炎热夏季离开的,是承载着无数人努力和梦想的高考。冬天到来的时候,大多数学生已经在自己梦想中的大学读完了一学期的课程,有的对于现状相当绝望,有的对于未来充满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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