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岚唇上沾染了不少柳溪的口脂,她实在是爱极了柳溪这羞涩的模样,“知道了, 九叔, 我马上来!”话虽如此,可小贼坏水已生,情不自禁地又啄向了柳溪的唇瓣。
“你!还来!”柳溪伸指压住她的唇瓣,翻身把景岚反压在身下,“还真得寸进尺了。”语气虽凶, 却透着一丝戳人的羞涩。
景岚舌尖轻舔她的指腹,柳溪不得不缩回手来。
“溪儿不恼,我去宴客还不成么?”
“那还不起来?”
景岚无辜地瞄了一眼她坐的地方,“溪儿坐我腹上呢,我可起不来。”
“咳咳。”
门还开着一条细缝,景岚这话说得不大,却足以让景九叔听得分明, 他又重咳了两声,老脸都开始发烫,“都督,我先去前堂宴客了,你还是快些。”话音一落,这事儿有时候想快也快不起来,不到最快活的那会儿,想停也停不下来。
终究是少年人……
景九叔苦笑摇头,谁还没青春年少过呢?
见景九叔离开之后,几名丫鬟又围了过来,胆大的那位往门中窥看了一眼,瞧见了柳溪从景岚身上爬了下来,满面羞红。
丫鬟忍不住笑出了声,旁的丫鬟还以为她瞧见了什么更旖旎的画面,纷纷凑近。
“咳咳!”这次是景岚重咳了两声,将丫鬟们吓了一跳。
丫鬟们哪里还敢窥看主子□□,全部端然站好。
景岚从床上下来,解下了胸前的大红绣球,不舍地对着柳溪道:“溪儿若是饿了,可以吩咐丫鬟送些好吃的来。”
“知道了。”柳溪给景岚重新抚平了衣裳的皱褶,笑道,“少喝些。”
“嗯。”景岚窃笑,飞快地啄了一口柳溪的脸颊,“遵命!”说完,逃也似的溜出了房间。
“哎!唇上还有……”柳溪捂着被她亲的脸颊,她还没给她整理完,这丫头就这样急不可耐地溜出了房间。
景岚踏出房间时,丫鬟们都瞧见了她唇上的口脂,纷纷低眉哑笑。
“晚上早些回去歇着,再敢偷看……”景岚还以为她们是在笑话她狠吻了新娘,“我肯定会罚的。”
“是,都督。”丫鬟们笑意更浓,对着景岚福身一拜。
景岚端然点头,大步走回了前厅。
“你这……”红姨娘瞧见景岚的一眼,脸上一烧,“快擦擦你的嘴!”
景岚愕了一下,抹了一下唇,指腹上皆是鲜红的口脂,她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些丫鬟在坏笑些什么?
“啧啧,没想到啊。”幽幽故意打趣,“小都督,这一口香不香啊?”
景岚忍笑道:“你说香不香?”
幽幽颇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啧啧,小都督你这脸皮子忽然也厚了啊。”
“规、矩!”
骤觉沈将离的筷子敲了一下后脑,幽幽连忙噤声,苦笑道:“小将离,这也要挨打?”
“吃、菜!”沈将离难得主动给她夹菜,一夹就是很大一只烧鸡腿。
幽幽受宠若惊地笑道:“吃!一定吃!”
薛清弦忍笑不语,起身举杯,敬向了景岚,“都督大喜。”
“谢谢。”景岚执起丫鬟端上的酒盏,扬声道,“今日我大婚,实在是高兴,喝,不醉不归!”
“小五,你可不能醉!”景焕连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弟妹还等着呢!”
景岚喝下这杯酒,压低了声音道:“放心,我明白的。”
“恭喜都督!”
“恭喜恭喜!”
“小五,成家了,就不是小孩子了,可要担起丈夫之责。”
“恭喜,小五!”
在一声又一声的贺声中,景岚忽然不知是陈酿醉人,还是这些祝福醉人?分明她在暗暗运功发散酒气,可宴客久了,整个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有几分飘然,一切都好似不那么真实。
柳溪确实饿了,吩咐丫鬟端来了喜面,用过之后,便坐在铜镜前,把发髻上的坠饰都一一解下,搁在了妆台上。高盘的发髻终是松散开来,柳溪只觉畅然,轻轻地揉了揉有些乏了的头皮,将青丝全部垂下,用木梳梳顺。
丫鬟们端了热水来,伺候柳溪把脸上的胭脂、口脂都洗了个干净。
瞧见柳溪还想把身上微沉的喜服外裳褪下,丫鬟们急声劝道:“自古嫁衣都是新郎倌解的扣子……”
“无妨。”柳溪轻笑,还是解开了外裳的盘扣。
她只怕晚上景岚喝高了,乱手乱脚地解不开扣子,也不知这小贼会恼成什么模样?万一一下子把扣子都撕开了,丫鬟明日抱喜服去浣洗瞧见了,还不知会怎么笑话她与她的春宵?
新夫人都这样说了,她们也不好多劝,只得乖顺低眉。
柳溪把外裳褪下,搁到了衣架子上平展开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羞笑一声,低声吩咐,“晚上多备些热水。”
丫鬟福身一拜,“是,夫人,”
“都退下吧,我想小憩一会儿。”
“是。”
丫鬟们退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严后,安静地守在房外。
柳溪坐到了床边,掀起铺在上面的大红锦被,把锦被下的龙眼莲子都一一清下,拿了盘子装好。
早生贵子。
柳溪隔着大红中衣覆上小腹,只怕她与景岚要让红姨娘失望了。景岚是东海景氏的家主,自然不能在外抱养小孩来顶数,此事须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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