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菁菁呵呵一笑:“怎么会,那丫头可是回家了,终于不用在我身边烦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担心她回去!”
罗菁菁的性情沈青也算是了解,并未点破她的心思:“在府中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吧,虽说你这身体里的蛊毒都清理干净了,但还是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知道啦!”罗菁菁调笑着:“看来师妹也会关心人呐~~~”
唐弦歌还是不放心,对罗菁菁又嘱咐道:“切记这几日莫要出去闲逛,若是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去买回来便是,千万不要运功飞来飞去的。”
“唉,你们二人还真是麻烦。”罗菁菁向外推着二人:“好了,你们去忙吧,相信还有一堆事等着你们解决呢!我不是三岁孩童,二位放心请回吧!”
沈青拉着唐弦歌向外走:“走吧,我们不必为她担忧了。”关门时,沈青突然丢给罗菁菁一个瓶子,罗菁菁下意识接住:“这是何物?”
“你的药,过一个时辰服下即可。”沈青不再停留,大步向外走去。
“药?”罗菁菁打开药瓶放在鼻尖闻了闻,小声嘀咕着:“这气味怎么有些熟悉?”罗菁菁拿着在房中打坐调息了一个多时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仰脖喝下药。一丝丝甜腥味充斥在喉间,罗菁菁瞪大眼睛盯着手中的药瓶:“这是......”
从府中离开后,沈、唐二人骑马到城外一座土地庙前停住,沈青先下马,后将唐弦歌扶下马。
“荀姑娘不会有事吧?”唐弦歌心有担忧:“自从那日与她分别后,她便不曾露面。”
沈青握住唐弦歌的手:“放心,来送药之人是她族中人,我已问过荀姑娘的所踪,那人只短短回我六字“在族中,无大碍”,如此我便不再多问。”
唐弦歌轻轻点头,环视了一下眼前的土地庙:“为何从盛香楼转移到了这里?”
“近来盛香楼有些不太平,昨日才把他转移到这里来的。”沈青说道:“放心,这庙里庙外都有我安排的人?”
沈青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一人能应付?”
唐弦歌知道沈青问的是何事,脸上挂着笑容,拍拍那只手:“不必,若是你出面,怕更不好与他相谈,放心,我一人应付得来。”说完,松开手向庙里走去。
沈青哪里是怕唐弦歌应付不来,不过是不放心她与那人叙旧太久,又聊起儿时两情相悦的感情罢了,沈青转过身负手而立,守在庙前。
唐弦歌进入庙里,环视四周之后,并未发现有人,心中正纳闷时,神像后走出一个黑衣人:“唐大人,人在下面地窖中。”说完那人将神像的手臂向下一扳。“嚓嚓擦”,神像向一旁移动,底部露出一个入口。
沈青守在门口,唐弦歌未曾担忧,先行走了下去。刚下最后一层楼梯,唐弦歌便看见了一个背对而坐的人:“你在写什么?”
那人扭头对唐弦歌笑着:“你身体痊愈了?”
“你的声音?”张子墨嘶哑的声音让唐弦歌很惊讶:“那日分别时你的声音未曾这样。”
张子墨用手擦擦旁边的凳子,示意唐弦歌坐下来,唐弦歌坐下后,张子墨说道:“一场高烧之后便成了这个样子,只是有些沙哑而已,不碍事。”
看着眼前这个褪去锦衣华冠,嘴角带着的浅浅笑意的男人,不知为何唐弦歌想起了儿时的第一次初见,那个紧张的说话都会结巴的男孩。虽然张子墨现在身穿粗布青衫,没有了大户人家翩翩公子的模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加真实,唐弦歌开口说道:“现在的你,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男孩。”
“是吗?”张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色:“我的路已然走到尽头,无法再回去了。”
唐弦歌知道他所指何事,不敢再继续多说什么,话锋一转:“之前你我聊过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是否做好了决定?”
张子墨将一张纸摆到了唐弦歌的面前:“我将所有人的罪证都一一写在了上面,我想你看后便会明白。”
唐弦歌细细看完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沉声道:“你见过那背后之人?你确定是那人?”
“嗯,我见过。”张子墨点点头:“在你回城的路上截杀你,是他当面对我下达的指令。我想他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不然是不可能向我坦露身份。”
“证据,没有任何直接指向他的证据。”唐弦歌分析道:“你这上面所写的这些官员,相信都不难找到证据定罪于他们。唯独这个人,光凭他的身份我们就无法伸手查证,没有证据更是无法向君上禀报这一切,而且你现在还是罪人之身,以他的势力完全可以将这一切声称是你污蔑。”
唐弦歌不仅又泛起了难:“这可如何是好!”
张子墨早想到了唐弦歌想到的这些:“我早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他们信与不信我都无妨,只要你相信我就足够了,我想你一定会查出来证据,将他定罪的!”
“你倒是很信任我。”唐弦歌苦笑道:“一开始来到莘都时,我都没有那么的信任我自己能够坚持下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为父伸冤的那个念头一直支撑着我,你说你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如果不能为父伸冤报仇雪恨,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歌儿......”张子墨心疼的看着唐弦歌:“对不起,是我父亲害了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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