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清担惊受恐的模样总会时不时闯入她脑海,不经意间就被搅乱了思绪。
二楼西侧,凌陌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话。
洺洺,好像是我害了妈妈,我不该乱跑的。她想起了一些可怕的画面,却无法拼凑完整,只是深刻的愧疚感,让她痛苦万分。
你别乱说,先休息。季茗帮她掖了掖被子,凌陌拉住她,虚弱地说:我妈妈在我六岁那年去世了。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你忘了吗?
好像是跟你说过,但是我想不起来她是怎么过世的,好像是被什么砸死了,是为了保护我...为了...凌陌头痛欲裂,拼命地拍打额头,季茗忙抓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别想了,也许睡会就好了。
原来她也不曾真正触及到凌陌的心房,她从来不知道凌陌这段过往。
凭什么怪她呢,凭什么怪她当初不承认这段关系,凭什么怪她不懂自己,凭什么缺失母爱的孩子不能对感情迷茫,对未来彷徨。
其实她们都一样,失去很多。
她失去父爱和童年,凌陌失去母爱和记忆。
洺洺,你抱着我睡,就像以前那样,好吗?凌陌感觉身体不适,她需要季茗的怀抱,她想还和从前那样,遇到雷雨天气可以钻进充满安全感的怀里。
季茗没有拒绝,直接褪去衣服和外裤,钻进被子里,她将凌陌揽进怀里,紧紧抱着。
凌陌窝在她的臂弯里,不觉间眼泪从脸颊滑过。
也许是意识薄弱,也许是努力回忆累了,凌陌很快就疲惫地昏睡过去,季茗手被压麻也没动,只觉得凌陌身子在发热。
不会又发烧了吧?季茗抵住她的额头,温度异常,凭她的自觉和经验,这个热度恐怕接近38度了。
她从被子出来,穿好衣服,给凌陌做了一次物理降温。
观察一会,她又打开暖气,希望凌陌能出身汗。
凌陌的纤弱,更甚从前,今天更像是被吓的。三天两头生病已是常态,季茗照顾人的经验,就是被她培养出来的。
只是,她六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季茗想知道,而唯一知道答案的,也许是程斯言。
季茗想去询问,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东侧传来碗打碎的声音。
她忙走过去,推门而入,发现一碗滚烫的姜茶泼在地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而顾若清和程斯言正在尴尬的对望。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她们心力交瘁,自己也如此
其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大家晚安,周末愉快
第33章 试着打开心扉
程斯言受了风寒, 顾若清洗完就去弄了碗姜茶,见她可怜兮兮,就想送到床边。程斯言受宠若惊,想伸手来取, 接碗时不慎碰到了顾若清指尖。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 让顾若清胆寒地后退一步, 她们都以为对方拿稳了, 结果手一松,滚烫的姜茶碗掉落在地。
溅起的水滴,烫到了程斯言的脚背,起了几个小红点。
一个脚踝伤了,一个脚背烫了, 季茗望着二人,无奈地摇头:坐着吧都。她伸手, 顾若清很自然地搭着她坐到床边。
季茗碰你就没问题, 我碰你一下跟扎你似的, 至于吗?还给我烫成这样。程斯言心疼地看了看脚背,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为了帮人狼狈不堪, 想关心人,被拒之千里, 顾若清就差踹她了。
我们认识三十年了, 一直在一起,能一样吗?顾若清脚踝红肿, 说话有气无力。
程斯言莫名有点心塞:人跟人的相遇不能以时间来算,夫妻和情侣也不是一开始就认识的,最后还不是成为最亲密的枕边人?
你是想说你和凌局长的唯美爱情吗?顾若清反问。
什么?程斯言说这话根本没有对号入座,更没有想到凌为详, 就事论事而已。
她和凌为详有什么爱情可言,搞笑。
要不要给你们开个辩论大赛?季茗忍不住吐槽,都别动了,我来清理,顺便去拿药箱。
用嘴巴说话,不需要动。程斯言开始了杠言杠语,顾若清白眼她,转而对季茗说:阿茗,把酒拿过来。
脚都这样了,先不要喝了吧。
不喝我哪睡得着觉?
季茗一边收拾碎片一边说:你意思是,今晚要跟程总同床共枕吗?
程斯言眉头一挑,笑脸盈盈:我倒不介意哦。
那么多房间,我换着睡都够了。顾若清瞪向季茗,还有心情打趣自己,看来凌陌没事了。
顾总,你一定要把嫌弃人挂在脸上吗?
我对事不对人,别没话找话想跟我吵架。
你这是怼事又怼人,吵架还押韵,我认输行了吧。程斯言见过牙尖嘴利的,交涉过老谋深算的,就没遇到过像顾若清这么难搞的,多次把自己噎得无话可说。
季茗无视她俩的对话,一番收拾后,她拿来药箱,先为顾若清涂上活血化瘀的药,再给程斯言抹了烫伤膏。
程总这个还好不是大面积烫伤,这两天不要碰水,若清你最近少走路,没伤到骨头的话,很快就能恢复,如果明天还疼得厉害就去医院。季茗叮嘱一番后,又去忙着重新煮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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