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指指点?点?,他权当?听不见。谁让他们没?一个得了家主看入眼的好妹妹呢。
燕舞一路气冲冲回到馆里,见了迎面走来的花红,她不知?是否好心办了坏事,将信递过去。
看到信封熟悉的一笔丑字,花红冷了脸:“真?不知?主子到底欠了他们什么!烦死了!”
替自家主子喊了一顿屈,连带着嘴里将琴家母子骂得狗血淋头,花红咬着后槽牙回到白狸院。
她每次露出这恨不得吃人的表情,琴姬不用想就?知?道琴悦又来打秋风了。
她站在荷花池栏杆前散漫地投喂鱼食:“信放下罢,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主子!像他们那样的人永远不知?道满足!您就?——”
花红不忍再言,眼圈泛红,竟是气得噙了泪。主子多少身家都填了那无?底洞,还?要往里填,没?点?像样的嫁妆怎么好嫁进世家高大门院?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好了。”琴姬随手丢了剩下的鱼食,引得荷花池的鱼儿争先抢夺。
“不管了。不给他们银子了,别哭了。”
花红拿帕子抹泪:“真?的不给了?万一他们再来闹呢?”
“那就?随他们闹。”琴姬轻嗤:“有恩人在,他们不敢闹。”
太阳渐渐西沉,琴悦枯等在门外,等得肚子都饿了,还?没?等来一叠银票,他急得往里闯,被馆里的护卫拦下来。馆主坐镇流烟馆,又有盟主在此,哪容得了人撒野?
琴悦灰头土脸地被扔出门,啃了一嘴泥:“呸!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妹妹是流烟馆的琴师,家主是我未来妹婿,你们活腻了敢对我不敬?!”
再次路过流烟馆,元夫人注意力?很快被吸引。
元十七道:“那人啊,就?是琴师的兄长,论不要脸,他怎么着也得落个魁首。”
琴师的兄长……
妇人眼目锐利,瞧了两眼,沉声道:“不像。”
“是不像,那位琴师比咱家最漂亮的九姐都好看,说她和这人是兄妹,打死我都不信。”
元十六伸长了脖子看那边的闹剧,看见书生模样的人被打,她说者?无?心:“琴家卖女儿卖得那么痛快,是不是亲生的还?两说呢。”
妇人的心弦彻底被挑弄起来,抬腿便走。
“哎?娘,娘走那么快做甚?”
元十七摸不着头脑。
元九娘和她并肩而行:“阿娘又在想十四了。”
“十四姐……”说到这个骨血相连的嫡亲姐姐,元十七心中一痛。
元家向来是不过中秋的。因为阿娘说少了一人,少一人不算团圆。是以家人相聚的中秋节,是家里一年到头最冷清的日子。
阿娘想十四姐,阿爹也深深地思念十四,家里所有人都希望少了的那人能早点?被找回,元十七忍着酸涩眨眨眼:“快跟上去罢,不然阿娘又伤心了。”
姐妹四人追上前,岂料回到十七住的小院,妇人没?回屋缓解伤痛,反而沉声问管家:“老?爷呢?”
“老?爷出门未归。”
元夫人神色顿冷:“是了,我倒是忘了,回回我用到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赶来的元家姐妹闻得这话,惊得变了脸。
“娘——”
“不用多说!”
沉默了一路,元夫人此刻蓦地爆发出雷厉风行的一面:“家中随行护卫呢?喊过来,我有事吩咐。”
管家不敢怠慢。
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元十七听傻了眼:“九姐、十五姐、十六姐,娘这是……”
元九娘小声替诸位妹妹解惑:“你们不觉得今日见过的那位琴师……”
“她怎么?”
“她很像阿娘。”
元九娘捏着帕子沉吟:“眉眼、神韵,占了这两点?谁还?能说是巧合?须知?道无?论眉眼还?是神韵,阿娘的形神都是千万里难寻其一。而琴师……犹在其上。”
元十七兴奋地压不住声,眉飞色舞:“她就?是我的十四姐姐么!怪不得!怪不得我一见她就?觉得亲切,仿佛前世相识一般。”
元夫人茫茫然朝她的嫡女投去一瞥:原来十七也觉得她与众不同么?
那会是她的十四吗?
她揉皱掌心的锦帕,紧张地不知?该做点?什么缓解。
再等等。
等护卫查出线索。
等贼人露出马脚。
她仰头望天,心里不停祈求:让我的十四回到她娘亲怀抱罢。
-
流烟馆。
元赐迈出馆门,心里的大石缓缓放下一半,有家主出手相助,总比他们元家掘地三尺要来得容易。
他离开?后,昼景脚步轻快地回了白狸院。
“舟舟!”
“回来了?”琴姬迎上前引她座位坐下,昼景眼神胶着在她身上,笑:“你怎么不问我去忙什么了?”
“嗯?那恩人忙什么去了?”
“有人求到我头上,求我替他找失踪了十八年的女儿。”
“失踪了十八年的女儿……”琴姬目色微凝:“既是失踪了十八年,为何?现在才开?始找?莫说差十八年,差一天、一个时辰都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
“舟舟?”昼景握着她手:“你怎么了?”
“我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