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被放在桌上?,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坐在床沿眸光细细描绘独一份的美貌,慢慢伸出手,虚虚描摹她精致的轮廓线。
眉、眼、鼻、唇、耳、下颌、锁骨,再到被衾遮掩看?不?到的所在,琴姬叹了口气,轻轻飘飘地在心里喊了声“恩人”。
教养她长大的恩人,带她领略世间情和欲的恩人,怎么舍得和别人分享?
她目色微凝,气息沉郁。
“恩人……”她心底哀求一?声:你可千万不?要伤我太深……
她不想听她和谁谁有过首尾,不?想听她年少风流入过哪家娇娘子的眼,惹过多少情债。
她叹息着亲吻她的眼尾,盼望太阳晚点沉西。
夜晚不?要来才好。
这?样,就不用听那所谓的故事。
放置在红木卓的饭菜一点点凉透,琴姬安安静静守在她身侧,看?她在睡梦里皱眉,笑着替她抚平长眉,看?她翻身之间里衣领子敞开,眼热地多看?两眼,动作轻柔地替她盖好被衾。
她睡了多久,她守了多久,舍不?得错眼。见多了在梦里的恩人,梦里之外的,怎么也?看?不?够。
昼景一觉睡到日落黄昏,醒来出了一?身汗。
刚醒来,她睡眼惺忪,怔忪了好一会,赖在床榻不打算起身,音调拉长,慵慵懒懒还有两分困惑:“舟舟,你要把我捂化在你被子里么?”
琴姬手上?捏着锦帕为她擦汗,闻言红透了耳尖,快速缓过来意味深长看她:“恩人睡觉不?大老实。”
不?是露出锁骨,就是探出笔直的长腿,她见不?得这?个,只能捂好了。
“我热。”昼景闭上眼,意识还有些昏沉。
琴姬心弦颤动,小心替她掀开锦被,喉咙微动,指尖轻巧揭开交叠的衣领,担心锦帕不?够柔伤了她的肌肤,特意换了一?副,屏住呼吸替她抹去存于脖颈和润白沟壑的汗渍。
“好些了吗?恩人。”
“喊我阿景……”昼景睁开眼:“舟舟,让我抱抱……”
几乎话音刚落,琴姬软倒在她身上,美色惑人,不?用他多言,少女虔诚埋在她颈侧种下一?树又一?树的桃花。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洒落在淡香怡人的内室,没她的允许,昼景仍是不敢乱来,且闭了眼,享受片刻欢.愉。
-
琴姬含笑勾她玉润的下颌:“喜欢吗?”
她自制力之强,头脑之清醒,昼景接连见识了两回,感叹自己又给狐妖丢人了,没勾得舟舟忘我,她对上?那双水媚的眼睛:“舟舟,你欺负我,我不?介意的。”
“可我介意。”琴姬软着腿从她怀里下去:“我得给恩人一?个教训。”
耗费了全部心神停下来,她看了眼榻上?衣衫不?整待君采撷的女子,狠心别开脸,赌气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丢下我不?告而别。”
昼景一味赔笑:“这?全怪道姮!是道姮困住我不?准我来见你。我那日原本出关想去找你,未料神识被她困在凄迷幻境……”
她说得这?些琴姬很多听不懂,可话里最要紧的一?点她听明白了。
“她觊觎你?她是谁?”
“用过晚饭,我讲给你听。”
琴姬面色如霜,撑着一?身寒凉冷冽的气势伺候某人穿衣,待为她束好腰间玉带,仰头不?客气地咬了最爱的恩人一?口。
咬在下颌那,留下浅浅的齿印。
昼景连声疼都不敢喊,任由她撒气:“一?口够吗?要不?要再来一口?”
她上赶着被咬,琴姬撒了气再看?她下颌被咬出的痕迹,又心疼又恼火,一?脚软绵绵踩在她靴子:“疼不疼?”
“不?疼。”
咬人的是她,踩人的还是她,到最后悔得要死的还是她。
遇上?她琴姬那点子冷傲冰霜尽皆溶成水:“笨不笨,我欺负你,你就傻愣着被我欺负?”
“我倒想欺负回去,这?不?是舟舟还没消气嘛……”
“你说什么?”
昼景轻笑:“说你美貌动人,我甘愿被你踩被你咬。”
浑身淌着一?股子痴劲。
花红柳绿权当自己聋了,依次撤走碗筷匆匆忙忙退出去,且由着小两口打情骂俏。
越晓得家主位高权重,越难以理?解‘他’对主子的一?腔深情,瞧那深情厚爱,怎么都不该是一年两年三年的累积。
主子和家主结缘,到这会都是她们心里难解的一?道谜。
琴姬悔得肠子都青了,小心翼翼拿着煮熟的鸡蛋,剥了壳往恩人下颌滚,昼景哭笑不?得:“舟舟,这?在我看?来根本算不?得伤,而且……”
“恩人不?要说话。你不?是说只要我开心就好么?”她眼里噙着泪,动作轻柔地拿着鸡蛋又在那滚了圈。
昼景被她泪意朦胧的眸子看?得心都软了,乖乖配合她。
碟子里统共有七枚煮熟的白鸡蛋,琴姬慢悠悠剥好壳,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的心上?人,昼景被她盯得狐狸毛都快竖起来了,衣领被无情扒开。
“……”
“这?里也?要滚一?滚,可以早点消痕。”
少女一本正经地和她解释,存心起了作弄之心,不?知是被道姮那事刺激到,还是打心眼里不?想听恩人和她念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情债,她抿唇:“恩人,抬头,挺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