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软着身子和她撒娇:“你这次哄得我?极好。”
昼景暗道,要说好嗓子,她的舟舟才是?其中翘楚。她笑:“然?后呢?”
“然?后……”她杏眼温柔:“然?后你该起来了。”
昼景道她小没良心,红着小脸爬起身。
明媚如春的少女慵懒躺在小榻,手微抬,娇弱无力:“恩人抱我?去浴室,我?要沐浴。”
“啊,舟舟那方暖池不错。”
琴姬笑她,明晃晃戳破她心思:“那你也不能与我?共浴啊。恩人,我?气还没消呢。”
啧!
昼景任劳任怨抱起她,离近了,鼻尖嗅到那股至圣至柔清冽明净的处子香,偷偷和少女咬耳朵,琴姬嗔她胡闹,到了浴室立马翻脸不认人把心爱的恩人赶出去。
坐在白玉暖池,她默默捂脸,心里道了声?刺激。
又偷偷笑了起来。
青.天.白.日的,恩人实在会玩。
被赶了出来,昼景撑着发软的腿脚百无聊赖地?躺在少女床榻,埋头狠狠在被衾嗅了一口香,险些被自己没出息的劲头气疯——她何时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真?是?给狐妖丢人。
揉揉脸,坏心眼地?弄乱那整洁的寝卧之地?,心里这才舒服不少。整敛衣衫走出门?,趁心爱的姑娘沐浴,足尖一转回?到云渊为她备好的厢房。
很多年没和娇妻如此调.情,她自觉表现上佳,哼着小曲踏出白狸院。
琴姬沐浴更衣一身清洁地?从浴室拐出门?,正赶上昼景踩着点回?来。
两人厮混了大?半日,长了不少见?识。再见?到天人之姿、秀雅斯文、衣袍胜雪的恩人,她噗嗤一笑,为旁人没有?见?过的美景感到身心愉悦。
“衣服怎么都不穿好?”琴姬细细打量她,想着她来时路上这番模样不知无形里又招惹多少人,心下微酸:“恩人,过来。”
昼景被她一声?“过来”喊得心热,上前几步在她三寸外站定:“舟舟,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啊?”
“成婚?”琴姬指腹擦过她那段雪颈,指尖若有?若无轻蹭锁骨,慢悠悠为她整理好衣领,低头又去抚摸她腰间玉带:“等我?气消了。”
她们在梦中成婚,饮却合卺酒,结发两不疑,心里名分早定,只差一个世俗上的形式来彰显情意。
思及多年来梦中相?守的情景,她心肠柔软,眼神缱绻:“我?现在,是?恩人发妻了么?”
“当然?是?。”
她的羞意来得太迟,面若桃花,不敢看昼景那双会勾人的眼。
日落黄昏,过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今夜要在白狸院用饭吗?”
昼景眼睛一亮:“舟舟会做糯米鸡吗?”
琴姬眼神心虚地?绕到别处:“恩人想吃的话,我?可以学。”
她厨艺不好,八岁进了流烟馆可谓十?指不沾阳春水,琴师的手是?浑身上下最精贵的,平素花银子精养,粗活累活馆主从不让她做。
便是?少时哪里做的不够好要挨罚,都不会动她这双手。
于顶级的琴师而言,她的手就是?她的命。
而现在,恩人是?她的命。
昼景兴致上来没留意她的躲闪:“来,舟舟,我?教?你。”
她带着人去了后厨,惊得正在做饭的花红瞪大?眼:“主子?!主子您来这——”
一声?清咳。
花红脸红红地?住了嘴。
“你们下去罢。”
花红柳绿一头雾水走出小厨房:主子最讨厌下厨了,竟然?会来此?
花红看了眼太阳,心想: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冒出来啊。
“应是?为了家主。”柳绿断言道。
“啊?这…咱们主子……”花红犹豫再三:“咱们主子动了真?心,若她没法嫁进大?周第一世家的门?墙,你说她……”
她言语满了担忧:“别看主子对?家主娇柔顺从,可退一万步来讲,主子从来都不是?娇柔顺从的人。”
柳绿笑她杞人忧天:“操心那么多不怕老得快,主子心里明镜似的,你就别添乱了。且瞧着罢。”她和花红这辈子跟对?人,以后也要时来运转了。
后厨,昼景为少女系好围裙,手把手教?她做香甜美味的糯米鸡。
从前这糯米鸡都是?舟舟做给她吃,眼下她重新将?糯米鸡的做法教?回?去,心里充满成就感和世事无常的微妙感叹。
她教?得细致,琴姬学起来专注,可同样的做法做出来味道也存在差异。
半个时辰后,新鲜出炉的糯米鸡摆在桌上,少女紧张地?声?线绷紧,眼看昼景撕了一小块鸡肉细尝,她问:“怎么样,味道如何?”
“差了点鲜,嗯,这火候……”她依着素日习惯点评,殊不知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嘴早被以前厨艺精湛的怜舟惯到了天上去。
看着彼时早已历经轮回?的少女,看着她杏眸里闪动的窘迫,昼景按下纷乱感怀,真?心实意夸赞:“比我?第一次学的时候强多了。”
“真?的?”
“绝不骗你。”
琴姬就没指望自己初次下厨会做出多美味的吃食,没被贬到砖缝里去已经很是?松了口气。
弹琴她可以,作画她也行,读书没问题,女红信手拈来,可这世上全?知全?能的人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