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寒水有时候挺让人讨厌的,但不得不说这丫头办事还是靠谱的,齐予莫名地对寒水和大公主有一种信赖感。
她轻轻拍了拍褚蝉衣的肩膀:“你也别恼了,有些人注定和我们不是一路的,走了反而是好事,你找到伯父了吗?之后还回京城吗?说不定咱们还能同路回去。”
“托人跟爹爹说过了,明日就去找他,我应该还是要回京城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同路。”褚蝉衣轻声道。
按照爹爹之前给褚伯父信里所说的,爹爹似乎也有去京城的打算,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不会特意等着和大公主一路了。
这时跟在她们后面的寒风面色一变,悄悄落后一段距离,拐进了一处巷道,他看到大长老的侍从了,想来应该是有什么吩咐。
傍晚,齐予回到落脚的地方,正想着去问一下寒水那丫头有没有跟丢艾叶的行踪,就见消失了一下午的寒风神神秘秘地朝她打手势,示意进房说话。
齐予顿了一下,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寒风关好房门后才道:“少主你可知道,咱们的人和势力都集中在哪?”
齐予没回应,等着寒风往下说,她当然知道,书上说了,前朝那些拒绝被朝廷安顿的人都跑到了南境,和蛮族勾结在一起,平蛮州归顺后,他们就在南境盘踞下来。
平蛮州本就是自治州,只要孝敬钱,就能占据一点地方驻扎,想必前朝那些整天妄想着复国的人,大本营就在平蛮州内。
寒风一脸你果然不知道的神色,便说下去:“朝廷说是好好招安咱们,实际上却对咱们赶尽杀绝,太子他就是这样被杀的,长老们不得已就把据点放在了平蛮州,那里的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大家才得以喘息……”
齐予继续沉默,心道这孩子是被洗脑的没救了,那些长老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明明朝廷有意善待前朝之人,看看那个宋青沂,一个前朝皇子之后,把楼上楼的生意做得风声水起。
还有京城那条有名的后宋街,书上说,前朝许多老臣都安顿在那里,本本分分的谋生,朝廷哪里赶尽杀绝了?
至于前朝太子,明明是谋逆失败,打进皇宫被人家瓮中捉鳖了才死的好吗?
寒风的话还在继续:“所以,大长老想见您一面,待我们出了洪律府就派人来接应。”
齐予听得心里一慌,去前朝那帮人的老巢,她想了想道:“除了你,我可以再带一个人吗?”比如寒水,有那丫头跟着,她才有安全感。
“少主想带谁?难道您在公主府有内应?”寒风眼睛一亮,这次来的除了那两千御林军,剩下的都是公主府的人,因此他才这样问。
齐予默了默,她能说自己策反了寒水吗?这些人会信吗?她自己都不信,所以果然还是要以身犯险吗?
她轻咳一声:“你容我想想,我去找大公主问问接下来的安排。”
当然不,她要赶紧找那个女人商量一下,怎么才能保证她的安全,不然才不去冒险呢?
“还是少主想得周到,那您快去打听一下,我随时可以跟大长老他们联系。”寒风信以为真,说完正事,就又老老实实地去看门了。
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下来,齐予大步朝着大公主的房间走去,寒水刚好才回来,正在禀报关于女主的事情。
“那位西岛国二公主甩掉褚蝉衣就出了城,看方向是去了平蛮州,奴婢安排了两个机灵的人远远跟着,至于二皇子,他应该没有跟来,京城那边的消息也说人在京城,前两天还上了朝。”
齐予默默翻了个白眼,女主甩掉了褚蝉衣,还能把话说好听一点吗?不过二皇子没跟来还挺出人意料的,也不知道这个男主在搞什么鬼,竟然放心让艾叶一个人来这里。
大公主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派人继续盯着,一有异动就速来禀报。”
随后她的视线转向齐予,轻笑道:“驸马找本宫有何事?难道是习惯了睡在一起,不满意自己一个房间?”
齐予面色一黑,她没有受·虐倾向,比起睡地上,她更喜欢睡床上。
“前朝的那些人传信给寒风,说进了平蛮州就要见我,不知道公主怎么看。”
大公主沉默片刻道:“他们想见,见就是了。”
齐予一呆,见就是了?是她听错了了吗,这就没了,她的安全问题呢?没有别的安排吗?
大公主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接着道:“你是他们认定的主子,不管是真是假,驸马对那些人来说都有大用,所以不会有危险,若实在不放心,就派一队武艺好的悄悄跟着,如有不测,便护你回来。”
这还差不多,齐予点头,她答应来这里是为了三千两银票,虽然说人为财死,但若真的拿命去换钱,她是不会同意的。
两日后,褚蝉衣和丞相府的人留在了洪律府,公主府的人也都奉命在城内等待接应,大公主和齐予就带了寒水、寒风和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在两千御林军的护送下出了城。
平蛮州的现任知州姓卫,并不是朝廷任命,而是由蛮族人自己代代推举出来的,听闻大公主驾临,他早早携着一众官员在城门处恭迎。
甚至还体贴地打听好了,那位擅长接骨的神医身在何处,不管平蛮州的局势有多复杂,至少表面上是挑不出来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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