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希尧觉得事情不好,这两年送往京城的年礼都比前些年厚了一倍不止,当然是给他母亲贾夫人及瑾瑶的,只是她们回给他的礼也不轻,倒是叫他摸不着头脑,这是有交好之心,还是没有?
直到今年皇上遇刺后传位给四爷,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败了!
之后五妹妹当了皇后,两个弟弟都成了世袭的国公爷,都叫他受了不小的打击。
不过不怕,爹娘还是他的爹娘的!
这一想他等不及了,连忙带着媳妇,又挑了两个讨喜的庶女带着几船东西赶来京城,他要给五妹妹和两个弟弟庆贺,给他爹贺喜!至于庶女?正好给外甥做妾不是。
年遐龄见到长子非但没有惊喜,反倒眉头紧皱。
“你不在苏州,跑过来做什么?”
年希尧竟没看出来他爹在烦他,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好奇呢,喜道:
“这不是一、两年没给爹娘请安了么!再说如今咱们家有这等大喜事,儿子自然要亲自赶过来贺喜啊!二弟、三弟呢?怎么没来欢迎我这个大哥?可是如今都是世袭国公瞧不上我这个没用的大哥了?”
年希尧半真半假半含酸开着玩笑道。
可惜旁人不觉得他的玩笑好笑:
年遐龄斥道:“你当你两个弟弟和你一样闲么?”
贾夫人神色淡淡地过来:
“老大既然都来了,便带到堂里说话吧,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年遐龄一甩袖子率先走向厅堂。
年希尧忙带着妻小给贾夫人请安:
“一两年没见着母亲了,母亲身子可好?”
“还算是硬朗,多谢你挂念了。”
“这是应该的,母亲身体好,我们几兄弟便放心了。”
贾夫人点头:
“快去吧,你爹还在等着你呢,他这几年年纪大了,脾气也怪了,脾气上来了你且忍忍,别惹他生气。”
“是,多谢母亲提点,儿子先过去了!”
说完便去追年遐龄,只留下胡氏带着两个庶女尴尬地站在原地。
“太太……”
贾夫人不愿意看到她,对身边丫头道:
“带大奶奶去二奶奶,她应该还不知道有客人上门了,请她安排客院,还有别忘了准备一桌酒宴。”
又对脸色难看的胡氏道:
“如今我是不管事的,家里是你二弟妹当家,有什么需要的和她说便是,不用客气,只当是自己家。。”
胡氏嚅嚅道:
“太太,如何需要劳动二弟妹,我们之前不是有院子……”
“哦,里啊,熙哥儿大了,要娶媳妇了,他的院子太小,便将旁边的院子都拆了合到一起,左右你们也不常来,来了也总不会叫你们没处住去。”
之前熙哥的院子不大,同弘智、弘易的院子挨在一处,小兄弟几个亲近。
如今要娶媳妇了自然不能再住个院子,干脆重新修一下。
至于为什么不拆弘智和弘易的院子合到一起用,怎么行,院子拆了她外孙来了到歇晌时上哪去歇?何况弘易之前一年有小半年都是住在这里的。
便是瑾瑶的院子,一年都用不上一两次,如今都还留着呢,屋里的摆设仍如瑾瑶从前用的时候一般无二。
说起这事来还有个官司呢。
年二哥最疼妹妹瑾瑶,当初修府时便将最好的位置,布置了最好的景给瑾瑶做院子,占地不小。
后来瑾瑶出嫁,这院子便空了起来,日常有专门洒扫的人,也有看屋子的,却是不许旁人用的,只为瑾瑶偶然想了回来睡么一次两次的。
府里人都知道,地方是五姑奶奶的,便是五姑奶奶不用,也没人能动。
偏年羹尧的庶女二姑娘雯姐儿和三姑娘霏姐儿都看中了这里。
她们虽是庶女,但因姨娘出身高,贾夫人和年二嫂又都不是会瞧不上庶女的,便对她们不错,也导致她们并不像一般人家庶女般萎缩。
她们认为姑姑这些年都不用一次,空着也太浪费了,合该分给她们才是,于是二人为了争这地方竟打了起来。
这可把年羹尧和贾夫人气得不轻。
也不用年纪渐长的老母亲动怒,亲自动手罚人,年羹尧便将两个女儿罚跪了一个小时,各关了一个月抄写孝经三百遍。
两个想要求情的姨娘也没得到好,一起被罚了一年的月钱。
年羹尧对她们道:
“不要仗着主母脾性好便想上房揭瓦,这家里的东西不是你争了就能得到的,尤其是五姑奶奶的,谁敢动便别怪我不客气!”
可是将两个姨娘吓得不轻,再不敢动歪脑筋了,也不敢在姑娘们面前撺掇什么了。
对此年二嫂只能摇头,要不怎么说许多人家不娶庶女做媳妇呢,这庶女的生母大多出身低,目光有限,导致庶女的眼届也不高,尤其养在姨娘身边的姑娘。
就如大姑奶奶同其他几个养在贾夫人身边的姑奶奶们有着明显的差别,其他几个姑奶奶不说根本瞧不出是庶出来,身上的气质都不同,嫁人了过得也都不错
这二姑娘和三姑娘回京时都五岁左右了,记事了,便是后来她带到自己身边教养,她们也多是听姨娘的不听她的话,后来她干脆送回她们姨娘身边。
年羹尧也是看到如此,方才没叫姨娘们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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