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顺尧握紧拳头, 转身离开。
四爷拍了拍不安的女儿,想要将她放下,宁楚格抱紧他的脖子:
“阿玛,我怕!”
“不怕,阿玛在呢!”
抱着她追上往外走的年顺尧:
“你这是要出去?”
“庄子里面的防护足够支撑到救援人的到来,只要你们不出庄,不乱安排。”
“我是问你!”
年顺尧冷冷地看了眼四爷:
“我要出去找我妹妹,宁楚格和弘智不能没了娘!我娘也不能没了女儿!”
四爷深吸了口气:
“好,等我安排下两个孩子,我和你一起去。”
年顺尧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目光真诚,点点头,脸色和缓许多: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瑾儿的安排很合理,你还得负责皇上的安危,轻易离不得。派人进城打听下情况吧,照理来说这会儿救兵也该到了,如今没听到一点消息,怕是有什么意外。”
四爷这才知道,原来年顺尧不是不通庶务,只是有个太优秀的哥哥在,被挡住了光芒。
“眼下贼人围了庄子,想要出去也困难,你如何出去寻人?”
年顺尧默:
“办法总是能想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这样干等着。
追着四爷马车的江湖人直到追到庄子,才发现车里的人竟然有康熙在,这下知道上当了,立马招集人手开始闯庄子。
庄子外一片喊打声,年顺尧皱眉,终是没再提出庄寻瑾瑶。
眼下护着孩子和康熙最为重要,虽说庄子里有安排,可毕竟没真正试验过,他也不敢冒险,凭瑾瑶的才智便是被捉了也有办法挺上一时半刻,这里要真的出了事,他也没法向她交待。
想了想,年顺尧将李延家的叫了过来:
“把闲着的年轻妇人和大些的孩子叫到一起,一会儿有用处。”
“是,三爷!”
李延家的脸都是白的,但仍能保持镇定,执行主人家的命令。
年顺尧去了属于他的院子,那里有许多现成的材料和工具,他叫了自己的几个贴身侍从,陪着他做了几个简易的投石车。
做好后将车抬到外面。
对方人只有十几个,自己一方援兵没到,对方同样也没到,倒是“公平”。
两米高的围墙上守了不少的庄里汉子,凡是遇上想要用轻功上墙的江湖人,一律拿铁铲拍下去,几个人一组,竟也将墙守个牢固,愣是没叫人翻进来。
康熙表面镇定,只是握着茶盏的手指发白,显然内心不像表面那么潇洒。
他考虑的就比较多了,这时节是谁想要他回不了京?
其实心中已有很多猜测,只是这一切都需要证据来证实。
听到年顺尧这么短时间就弄了几辆投石车,康熙也忍不住走到外面去瞧。
相比军中所用的投石车,他这个确实非常简陋,但该有的功能部件却不少,只是原本该投石头的地方绑了水桶,女人、孩子们不停地运水过来,操作的人根据墙上人的指点,哪里有人往哪里投。
墙外顿时一片的骂声。
康熙差点笑了出来,寒冬腊月的你往人头上身上浇水,可是够促狭的,但不得不说,招虽损了些,杀伤力却是非常惊人。
江湖人身手再好他也是人,冬天也怕冷,身上头上湿了的,风一吹,用不上半小时就能冻结实了,还怎么打?
于是原本应该有一番恶战,结果不过半个小时对方就受不住冷,退了!
年顺尧没有因为康熙的夸赞高兴,重新招集了十来个壮丁,再加上他自己的侍从,便出庄打算去寻找瑾瑶。
想了下四爷也打算跟去寻人。
将宁楚格和弘智托付给孙嬷嬷。
不想孙嬷嬷也待不住,也要跟着去。
这一下又要乱起来。
年顺尧一反常态开口:
“王爷还是在这坐镇吧,我们都走了,家里下人们会没了主心骨,这些贼人定然还会再来的,天色渐晚,今晚怕是没法安定下来,离不得人的。”
孙嬷嬷也跟着点头:
“三爷这话很是,二格格吓到了,眼下主子不在,你再离开她更是怕了。弘智别看他小,其实也懂事了,王爷还是安抚小主子和保护皇上最为重要,主子那里倒是多一人少一人去寻没太大影响。”
一处多自己不嫌多,少了一样能运作,一处离不得自己,四爷还需要考虑么,只是为不能亲自去寻瑾瑶尽一个做男人的责任感到羞愧和自责,他果然不是一个好依靠!
年顺尧、孙嬷嬷带人去寻找瑾瑶,四爷则安排人手分批守庄,另外还要派人回京联系自己的手下,及查探京里情况。
忙了半天才发现忘了皇上还一个人在厅里坐着。
“皇阿玛,儿臣送您去歇着吧,今天是走不得了,晚上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情况,不如趁现在清静,养养神吧?”
康熙摇头:
“你忙你的去,不用伺候朕,朕就在这等着你福晋他们回来。”
让一介女流来保护他,这还是康熙成年后第一次遇上这等事,他的感触有些深,也很复杂。
到了七点多庄子里放哨的人传消息,有几十人往庄子方向来了。
四爷原本一边一个搂着两个孩子在炕上眯着眼思考今天遇上的事,听到这消息,险些直接坐起来,把两个孩子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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