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几人煽动,流言越传越难听,但顾长欢依然在人群中站得挺直,战天策看着她的背影,心就像被人捏住一样难受。
“来人。”
叶旭上前,“是,将军。”
“这婢女未经请示,竟敢口出狂言,把她的眼睛给本宫挖了!”
人群中惊声此起彼伏。
叶旭朝月琴走去,林侧妃怒道:“叁皇子,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在宫里用私刑!”
事态趋于白热化,林侧妃一方越发地咄咄逼人,看来得把玉佩的事先解决了才行。
顾长欢站出来,“叶旭,且慢。”
她看向林侧妃,“林侧妃,既然你一直宣称本宫偷了你的玉佩,能否容让本宫先问月琴几句话?”
林侧妃挥了挥手。
见顾长欢如此自信,想必她定有自己的打算。
战天策向后退一步,站在顾长欢身后,犹如一尊修罗。
顾长欢看了眼战天策,一想到有他在这里做她的后盾,她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同时,顾长欢让叶旭过来,在他旁边耳语几句,随后叶旭在人群中偷偷溜了出去。
“月琴,你把林侧妃自进宫以后的行踪仔细地说一遍?”
“侧妃是一进宫就去荣华宫给太后请安。然后,侧妃陪着太后和各位小姐说了会儿话。待小姐们都出去赏花之后,侧妃才跟着一起出去的。我们来到牡丹园之后,就碰到叁皇妃你了。之后,侧妃便发现她的玉佩丢了。”
听到这里,众人盯着顾长欢的眼神都带着点怀疑。毕竟林侧妃的玉佩是在见过顾长欢之后才不见的。
顾长欢脸上波澜不惊,继续询问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未时 。”
“荣华宫离牡丹园并不远,所以你们是申时来到牡丹园的?”
“是,我记得当时侧妃的玉佩还在。”
“那你们又是何时遇到本宫的?”
“申时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那月琴,你为何把这几件事的时辰都记得如此清楚?”
“……回叁皇妃,我们做奴才的,这些小事都要记得的。”
“哦,是吗?”顾长欢走到月琴的跟前,“可本宫怎么觉得,你刚刚的一番话,说得毫无破绽,简直就像你们早已设计好般。”
“叁皇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侧妃走到顾长欢面前,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怎么,林侧妃,这就开始急了?我还没问完呢……”
“月琴,从荣华宫走到牡丹园这一路上,只有你在林侧妃身旁伺候吗?”
“是,林侧妃的日常起居,月琴都不敢假手于人。”
顾长欢轻笑,“一直到现在,好像都只有月琴你在声称你在进牡丹园之前还见到林侧妃的玉佩……”
她忽然目露寒光,“叶旭!”
叶旭从人群中闪出来,“是,皇妃。”
“给大家说说,你刚刚找到了什么?”
“我在荣华宫门外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玉佩。”
同时,他还把手中的玉佩快速举起。
众人倒吸一口气。
“现在这是……”
“那不是林侧妃的镶金玉佩吗?”
“怎么会在荣华宫外?”
陈娇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难道是林侧妃有意冤枉叁皇妃?”
“叁皇妃可是为我们东陵上战场杀敌的功臣啊!”
闻言,顾长欢讽刺一笑,都是墙头草。
“那月琴,你解释解释,你刚刚说你在牡丹园里还看到林侧妃的玉佩,又是怎么一回事?”
月琴神情慌张,结结巴巴地说,“奴婢……奴婢……不……”
突然,月琴好像记起了什么,她颤抖着站起来,指着顾长欢大喊,“不,你在说谎!我明明把那玉佩……”
“哦?你把那玉佩怎么了呢?”顾长欢双手抱胸,等着看好戏。
“没有,我……我……”
林侧妃见事情败露,只好赶紧推月琴出去当替死鬼,“好你个月琴!居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偷走了玉佩,还敢陷害叁皇妃。本宫真是看错你了!”
“侧妃,我……”月琴瞬间听懂了林侧妃话里的意思,然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她抹了把眼泪,“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奴婢对不住您!”
忽然,月琴自己撞到石柱上,一下子就气绝了。
大殿里,落针可闻。
众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月琴,面面相觑。
“没想到啊,原来月琴居然是一条白眼狼。”
“就是就是,竟敢陷害叁皇子妃,活该!”
“幸好最后证明了叁皇子妃的清白。”
……
战天策冷眼旁观这些忙着撇清干系的人,再把他们一个一个记在脑里。日后,他定当十倍百倍奉还。
太子的侍卫小跑进来,他给太子耳语了几句。
顾长欢和战天策皆是习武之人,而且两人当时就站在离太子不远的地方。
顾长欢隐约听到侍卫说布防图在荣华宫附近找着了。
不知怎的,她突感不安,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可是,既然东西都已经找到了,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战天策低头对顾长欢说道:“我们回府吧。”
她对他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叁皇子妃,请留步!请把玉佩还给我。”
顾长欢转头一看,原来是林侧妃,“哦?什么玉佩?”
然后,她眼珠子一转,故作恍然大悟,“林侧妃是在说这个吗?”
她把叶旭给她的玉佩从袖中拿出来……
然而,在她手里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镶金玉佩,根本就不是林侧妃腰上佩的半月玉佩。
顾长欢拿着玉佩在林侧妃眼前晃了晃,看了眼躺在地上气绝了的月琴,“喏,林侧妃去问月琴吧。”
林侧妃震惊无比,她居然被这马匪之女给耍了!
她扶着一边的椅子,整个人摇摇欲坠,待战天策牵着顾长欢离去后,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