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姜新染的哭喊嚎啕也会变成烈火浇油。
好在一门之隔,也算把她的疯狂慢慢地关回心底最深的位置。
顾若洗了个透心凉的冷水澡,洗完之后出来,又朝姜新染关着的房门处看了一眼,心底隐隐有松动的趋势,她不敢多逗留,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顺手把门反锁起来。
顾若的公寓是大平层,标准的三室两厅结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大阳台,采光极好,景色也好,站在阳台上,可以把临渊的灯火通明尽收眼底。
顾若对景色没兴趣,她站在阳台上,只为了吹吹冷风,消散心中的热浪。
重新回访后关了灯,顾若直挺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里,姜新染穿着那件黑色物什,轻莲慢步朝她走来。
扭着细=腰,摇摇曳曳,周身笼着一层轻纱。
顾若在梦里渴望得难忍,想去抓住她,伸手,扑了个空。
顾若收回手,她就又像风一样缠到自己身上。
一个晚上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
终于有一次抓住了她,神志都混沌了,捏着她的下巴要亲,睁眼,只见怀里一团素色的枕头。
望向窗外,天已经大亮了。
顾若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背上也湿漉漉,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第十九章 偷吻
假期中段,姜新染在顾若的公寓里待了几天之后,开始给学校宿管打电话,询问宿舍的维修进展。
虽然这个原本看起来不是人住的房子在她的改造下已经变成了很舒适的样子,姜新染这几天也住得挺自在的,把附近大大小小的超市、商场、娱乐场所全摸清了,但到底不是长留的地方。
姜新染始终记得,这是顾若的房子,而她和顾若之间已经了断了。
顾若肯收留她,那是人家念着旧情,大发善心,姜新染不能心安理得赖着不走了。
刚吃过早饭,姜新染靠在沙发上,两只脚丫翘在沙发扶手上乱晃,等了半分多钟之后,终于接通了宿管值班室的电话。
“您好,我想问一下女生宿舍楼2栋501的天花板漏水问题维修得怎么样了。”
顾若端着笔记本电脑正要回自己的房间里处理公务,闻言停住脚步,靠着门框静听,用余光注意着姜新染的表情。
或许是电话那头正在跟她解释工期,姜新染把手机贴在耳边,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才听她又道:“是么?好吧。那您知道具体安排了请尽快告知我,谢谢。”
挂了电话之后,顾若状似随意地问:“学校那边怎么说?”
“说是市里有规定,放假期间一律不许施工,所以得等收假之后才能找工人维修,具体什么时候能修好还不知道呢。”
姜新染应答着,顺手打开了手机上的租房软件,“算了,我先找个房子凑合住吧。”
“这里住得不舒服?”顾若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嗯?”姜新染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眼中好像有点不高兴,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忙跟她解释,“没有,这儿挺好的,你别多心,只是我总得有个地方去呀,不能老待在你这,你说是吧?”
“为什么不能?”顾若不依不饶地追问。
“因为……”姜新染挠挠头,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索性闭了嘴,眼睛专注地搜索着学校附近发布的租房信息。
临渊是个繁华的地方,巨量的外来人口撑起了这座城市的活力,同时也把这座城市的房价和物价推升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
姜新染不断刷着临渊大学周边地段的租房价格,越刷越心惊。
连阳台都没有的单间,总面积不到十个平方,每月租金是两千五,还要押二付一。
一下子小一万块钱的支出,对姜新染来说是一笔巨款,她现在还靠着奖学金和研究生补贴过日子,是绝拿不出来这样一笔钱的。
姜新染放下手机,心情有些沮丧。
顾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厨房,切了一盘哈密瓜端到客厅里来。她看到姜新染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猜到七八分,不禁暗喜,表面还要纹丝不动,思量着安慰姜新染的话。
“慢慢来,房子不是那么容易找的。”顾若坐在姜新染旁边,端着果盘,塞了一把不锈钢餐叉进姜新染手里。
“怎么能不急?老住在你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姜新染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叉了一块哈密瓜送进嘴里,齁甜。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我这不能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你这挺好的……至少现在挺好的……”姜新染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哈密瓜,两边腮帮子鼓得像仓鼠一样,让顾若有种想用食指戳一戳的欲望。
姜新染把哈密瓜咽下去,继续说:“但是我不能老赖着你,咱俩都没关系了,我还占着你的房子,吃着你的东西,算什么事儿啊?”
听到姜新染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话,顾若的眼睛立刻眯起来,周身气势也陡然凌厉了几分,看上去非常危险。
而姜新染一无所觉,仍然自顾自地说着:“再说你这儿离学校也太远了,我查过,搭地铁过去得转三次车,不算换乘时间也得一个多小时,我还怎么去学校啊……”
“我送你。”顾若打断她。
“呃?”姜新染愕然,一时跟不上顾若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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