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聊到餐厅打烊，一瓶红酒两人喝完。不同于前两次在酒吧里大量的酒精让人醉意朦胧，这一天只是微醺。开始水柳说，要走回原来的地方拿车，后来发现喝了酒不能开车，水柳又顺势建议，送向汝乔回家。
    走着走着，走到了楼下。向汝乔微微转头，眉眼浮起笑意：“那……”
    那……怎么样呢？水柳本来没想到那档子事。可是她现在突然想起来，从傍晚碰到乔乔一直到现在快凌晨了，如果她现在说句“Byebye”会不会有点过分啊？
    就像那种在衣店里试了几个小时衣服，让店员陪着你团团转了一下午，结果最后你抱着堆成山一样的衣服还到人家手上，说一声：“我再看看。”
    这种人，当场就要被别人赏一记白眼，然后被店员在内心里咒骂一万遍吧。
    “别开车了，我帮你叫个车。”向汝乔笑了笑，低头去手袋里找手机。
    水柳深吸一口气，一手按住了向汝乔的手，一手搂住了她的背，靠近向汝乔的唇亲了亲，低声：“我想到你那里去。”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心里面就是这么想的，她想到她的家里去，她想抱她，她想和她再一次体验那种飞入天际，大脑一片空白，却全身舒适得让人一再流连的感觉。
    乔乔这个人真的是很吸引人呀……遇见她，根本抗拒不了的魅力。
    于是当天晚上，又是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的。或许是从水柳脱下向汝乔的外套开始，又或许是从向汝乔摘下水柳脸上那大大的多边形眼镜并且拉掉她的发辫开始。
    总之她们亲吻，挑弄对方，用手，用唇取悦对方，在卧室的沙发，床甚至大大的飘窗上。借着微醺而迷离的双眼，借着微微晕眩的酒劲，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累坏了，向汝乔本来不应该那么早醒来。可是想起上一次睡到中午的情景么，向汝乔强迫自己在感知到厚窗帘外微微的光线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向汝乔醒过来眨了眨眼睛，躺平看向身侧，嘿，年轻女人体力是好，这样还是能一大早醒来就先离开了。只不过，这一次，水柳昨晚睡的位置上，放了一只用棕色毛线钩出来的小马。
    这是水柳挂在包上的小饰品，向汝乔认得。
    向汝乔伸手摸了摸那只小马。微微撑起身体看对侧的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这么早就走了，这才几点啊？
    可是看几点没看清，向汝乔倒是看清了床头另外一侧的床头柜上，又放着两叠钞票。仍然是簇新的用扎带捆好的样子。向汝乔想起，昨天碰见水柳的地方，旁边好像就是银行。水柳说在那里办事，应该就是去取钱去了吧。
    不是，等等，她成什么了？搞得活像她和外面那些诈骗份子似的白天知道了人家发奖金有钱了，盯上了，到了晚上就打人钱的主意，反手就把人小姑娘工资给赚了。
    “啊啊——”向汝乔坐在床上哭笑不得地揉揉头发。我去，这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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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音郗约了夏旅思见面。夏旅思本来在外地办案，一听说裴音郗要查事情连忙赶了回来。这天夜里她们碰头以后，裴音郗说，想带她去见一个有可能成为重要证人的人。
    夏旅思一听就来劲了，催着裴音郗赶紧带她去，没想到裴音郗干脆地答应，而且三更半夜地就带她去了。
    一直到夏旅思掏出证件让这个高档别墅区的保安把她们放进去，裴音郗再带她绕到一栋四层半高的别墅的背面的时候，夏旅思才反应过来。
    她笑着骂：“好你个裴音郗，你这刁民，你这是想半夜私闯民宅，找我来给你当挡箭牌的是吧。”
    裴音郗勾勾嘴角淡笑：“怎么叫私闯民宅，有夏警官在，我们这叫合法办案，合法取证。”
    “行吧。你说，怎么弄。”夏旅思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
    “我们去找的是一个孩子，名字叫汪家嘉。他去年曾经注射了一种叫“聪明针”的药物。注射了以后，短时间内他的专注力、观察力和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强化提高，就是俗称的“变聪明”了。”裴音郗低声说。
    “可是过了没多久，他就病倒了。他的这个轨迹，和那些因病死去的孩子非常相似。我怀疑，那所谓的聪明针，和那天我们发现的秘密仓库有关。当时推测，那里应该有个秘密实验室，但不得其门而入。这个孩子如果注射过，那么他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怪异的是那个昏迷的孩子和后来死亡的那个孩子的父母，对孩子得病的原因都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确实非常诡异。那上吧，直接问问那个孩子去。”夏旅思明白了为什么要三更半夜潜进去直接找孩子了，因为如果找孩子的父母，得到的信息八成又是不知道，从没有接触过有毒物质或接受过特殊治疗之类的说辞。
    夏旅思抬头看看这栋四层带阁楼的别墅，房间少说二十个，“孩子在那间房？别跟我说要一间间找过去啊。”
    那就真要成入室毛贼了。
    “我能不做功课就带你来吗，我甚至连秘密实验室的入口都查好了，就等等会做个确认。现在，就这个窗口，三楼。”裴音郗手脚攀住墙准备往上爬，回头一看，夏旅思没动，在原地抱着手臂看她。
    裴音郗低声说，“爬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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