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里奈一步一步的走到迹部景吾的身边,静静的站了几分钟都没有开口。反倒是迹部景吾忍不住轻啧了一声,缓缓的对江川里奈说:“江川里奈,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做了逃兵还敢回来。”
江川里奈柔柔一笑,她将手中的蛋糕盒子在少年的面前晃了晃,这才说道:“我这不是带了赔罪礼物回来嘛,迹部大人就原谅我的辞而别过吧。”
“说话就好好说,什么辞而别过,冰帝的老师可不会教出如此不华丽的词语。”迹部景吾缓缓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身边只到他肩头的江川里奈:“江川里奈,你可真是不华丽极了。”
“华丽的迹部大人就不要与我这个不华丽的人计较了吧。尝尝我特意做给你的黑森林蛋糕可好?我可是特意为了做这个练习了足足一周,才敢送到迹部大人面前来。”
迹部景吾重新坐回了他的王位,他偏头一指旁边的小圆桌,“放在旁边。我倒是要尝尝看,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为了追求美食技艺离开了网球部后,是否在美食一道上有了精进,若是做得不好,你就给我回网球部。”
国中一年级刚入学,江川里奈就被迹部景吾的王者之风迷倒,作为一个迹部景吾的迷妹,江川里奈从众多应聘网球部部活助理的人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网球部正选迹,其他人之上的网球部核心成员。国中三年和高一一年,总共四年时间的相处,早已让江川里奈的身上打上了冰帝男子网球部核心成员的烙印,哪怕是她家里因为父亲工作调动,不得不离开冰帝转学而走,都带不走她心里对这个网球场的留念。
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黑森林蛋糕,每个正选的手上都分走了一块,以吃货著称的冰帝两只吉祥物,更是为了要多吃一口而差点用网球决赛。
迹部景吾面前的这块黑森林蛋糕,除了迹部,没人敢动。迹部尝过一口就放在了一边,他只淡淡的道了声,“确有精进。”
江川里奈浑身的紧张都因迹部景吾这句话而放松,她坐在曾经属于她的专属位置上,托着腮对迹部景吾说:“迹部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呢。我真的很想大家,也很想念网球场。虽然我回不来陪伴大家,但心却是和大家在一起的。冰帝的比赛,时间上如果能赶得上,我都会赶回来观看的。”
“江川桑,不要以为这样说,也不要以为你带了蛋糕回来,我们就会原谅你哦。要知道,你当时的不告而别。等到你转校的事情已定,留下一封书信,可是让我们大家都伤心了好久。”蛊惑着耳膜的磁性嗓音,专属于忍足侑士。
江川里奈回头,果不其然,忍足侑士端着已经吃得精光的蛋糕盘子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江川里奈无奈极了。父亲的工作调动,不得已之下离开了冰帝,这是她无法选择的事情。到了新的环境,虽然交到了朋友,可始终不能像从前在冰帝这边如鱼得水的自在。
第三章
与老友的重逢,即便有着一丝不可言说的微妙,却已然让江川里奈感到十分满足。她看着围在身侧的网球部成员,不由轻笑着说:“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再练习网球,忍足君介不介意陪我练练手。”
“乐意之至。”
忍足侑士与江川里奈的关系实际上相当好,两人不止是网球部成员,还坐了三年的同桌。甚至当初国中部的学生都在猜测,忍足侑士会不会和江川里奈擦出火花,只遗憾的是,直到江川里奈转学离开,两人之间都只有友达的关系,而发展不出其它的感情升华。
江川里奈的网球没有华丽的技巧,也没有绚烂的各种发球,她只有最简单而朴实的球技,不断的挥拍和接球,这就是江川里奈的网球,简单纯粹而不掺杂丝毫的胜负感。
迹部景吾坐在王座上,他像是旁观者一般看着忍足侑士和江川里奈之间你来我往,片刻后轻啧一声:“真是不华丽。”
如同王者护卫一般的桦地崇弘,却将目光放在这场网球的练习上。若说整个冰帝的球技与江川里奈一般充满着朴实的话,莫过于桦地崇弘,他缓缓的如同自语般低喃:“她的网球不像以前那样充满着开心。”
迹部景吾没有说话,他只紧紧的盯着场中的正在练习的两人半响,接着拿起放在脚边的球拍站起身来,一把将冰帝网球部的队服高高的抛向天空,脚步毅然的走向了球场。
球场上的忍足侑士和江川里奈仍旧你来我往的打着球,彼此都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不过是一场你打我接的游戏,球一次都没有在球拍上落过空,仿佛那颗小小的网球在两人的球拍上牵上了一条无法挣扎脱离的线。
迹部景吾拿着球拍走进球场,在江川里奈挥拍将球击向忍足侑士时候,抬手拦截了这一球。网球在迹部景吾的球拍上滴溜溜的转着,迹部景吾伸着手,任凭球在球拍上旋转。他将球拍指向江川里奈,大声的问道:“江川里奈,你这是在做什么!网球不是给你发泄情绪的东西,控制不好你的情绪,就给本大爷离开这里!”
江川里奈被迹部景吾这大声的一喝,她站在原地低垂着头,她的手缓缓的放开球拍,任由网球拍落在地上。
“迹部大人,我很抱歉。”
转身离开,不过是一个动作,却对于江川里奈来说脚步犹如千斤重。
当初在离开冰帝和留在冰帝两个选择,江川里奈最终做出了离开的选择。而站在球场上再谈不舍,相当的矫情。江川里奈知道,她最终的梦想是想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甜品师,所以她最后选择了离开冰帝,离开了网球部。今日重新站在球场上,她很矛盾,她不知道她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若是对,为何她如此的不舍得同伴们,如此的放不下网球。若是错的,她还能在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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