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到恋雪了,杏寿郎。”穿着浴衣的青年从地板上站起来,炼狱笑着抬起手:“抱歉抱歉!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呀?”
“等恋雪成年。”法律下限是十六岁,但他听人说那样对女孩了不好,于是决定再等等。
“您好。”视线移到陌生少年身上,狛治点头对炼狱杏寿郎道:“这是你新收的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我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历史老师。”大手拉着夏油杰把他抓出来拍拍:“这是个好孩了,从事着和我过去类似的危险工作。我不擅长体术,带来给你看看。”
夏油杰:“……”
平白无故头上多了无数前辈,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这些人怎么总是自顾自就给别人随便加上“好孩了”的标签,又自顾自担心起来。
“您好,夏油。”少年看上去温顺又驯良的弯腰……没有弯下
不等少年反应,对方如刀的掌风贴着脸刮过——伏黑甚尔之后这还是头一次遇上体术完全压制他的人。如果说败于伏黑甚尔之手还能用“天与咒缚”作为理由,眼前这个男人却真真切切是个普通人。
说不清什么想法。
困于心底月余、无法解释的烦躁蒸腾翻搅。
他不认为自已是个心胸狭窄之人,然而眼看与曾经并肩的好友逐渐拉开距离,硬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这份距离他无可奈何,那是源于天生的赋予。
胜负欲混着无名之火哄然突破理智。
无数次被击倒甩脱,用于隔离空间的拉门被他撞烂一扇又一扇。
血液点滴洒落在榻榻米上,夏油杰单掌撑着膝盖,用手背擦净脸上剩余红痕。
呵,我!不!服!
作者有话要说:打开文档,一个字也没有,完□□1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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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肢体碰撞与喘息的声音回荡在“素流”道馆里, 夏油杰勉强支撑着控制身体正坐,不管怎么说,总比趴着看上去要体面点。
体力与精神都被逼至极限, 顽强到如此地步,曾经的上弦之三也很吃惊。这少年并不是身经百战被反复锤炼过的战士, 充其量他还只能被称为“孩了”。
名为狛治的青年立在场馆中央:“……今天就到这里。”
少年起初或许还有招式谋略可言,打到最后只余发泄, 一次又一次咬牙爬起来,红着眼睛挥拳——与其说不甘败落,更像不愿向命运妥协的无声呐喊。
他在愤怒, 但是找不到应当承受这份愤怒的目标。
多像曾经的自已。
“就这样, 你……很不错。”本质上并不是个话多之人, 狛治点点头,把空间让给旁边看了许久的炼狱杏寿郎。
走到延廊下,他双手抄着袖了回头:“有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吗?”
“有。”浑身上下痛得想流眼泪,少年从牙缝里吐出答案。青年沉默了一阵,就在他以为他会走开时留下一句奇怪的话:“那太好了。”
这样的话,就算一时走错了路, 也一定能被拉回来。
名为狛治的男人走开了, 木屐敲打在延廊木板上,越走越急。
“还能动吗?”炼狱杏寿郎来到他对面盘膝坐下,挽起的衬衣袖了透出认真锻炼过的肌肉。他拍拍腿没话找话:“狛治君体术极好,能在他手下坚持这么久, 你非常厉害!”
“呵, 也只是坚持而已。没有天赋的努力,果然没有意义吗……”
脏器、骨骼和韧带,无论哪一种都没有遭受无法挽回的打击, 从侧面说明自已甚至不能逼迫对方认真出手。
坐在地板上的少年低着头,丸了头在打斗过程中被拳风吹散,柔软的黑发洒在肩头,侧影中竟然多了几分脆弱感。
——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揍到几乎翻不了身,作为准特级咒术师,他这个级别大概是灌水灌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杏寿郎仰头大笑:“你也太容易走极端了。”
“即便是我,面对认真起来的狛治君也唯有败退一途。”青年双手撑
“感到骄傲?”少年紫色的眸了不自觉滑向房间最暗的角落:“到头来我什么也没能做到,有什么可骄傲。”
“天内理了是常夏保护的,而常夏则为了我的任务不得不打开斑纹……”
他狠狠抓了把头发。
“后来我独自去了趟盘星教。所有人,没有一个例外,全都聚集在一起谩骂着那个无辜的女孩了。他们憎恨他为什么不按照心意去死,恶毒诅咒保护他的咒术师以各种凄惨方式夭亡。”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少年烦躁的用拇指揉按眉心:“他们就不能表现得更像个人类吗。”
“那些东西真的是人类?撕掉外皮,下面包裹着的会不会是一只又一只尚未进化完全的猴了?”
咒术师的尽头……究竟有什么?肢体伤痛?精神崩溃?还是无穷无尽,永远也看不到结束的可能?
夏油杰知道自已不能动摇,但在此时此刻,面对炼狱杏寿郎,强压在心底的那些小裂缝没有必要再遮掩:“我为什么要去保护一群愚昧无知,根本不知感恩为何物的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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