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凌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衫踱步过去,伸出手随意拿起来几个在手中掂了掂,果不其然,这些刀剑虽然看上去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锻刀手法也是出自名家,但这些剑柄刀鞘之上花里胡哨的装饰却硬生生把它们从战场上的锐器降格为了只能摆在家中赏玩的装饰。
川上凌可惜的弹了一下剑身,被锻造的极薄的剑刃发出一身脆响。
“姬君真是好兴致。”川上凌身后忽然传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川上凌反应飞快的把手中的剑反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才发现来人是那个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怪不得这些刀剑全都中看不中用,川上凌忽然领悟了。
因为安倍晴明他是个法师啊。
川上凌眼神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转过身把剑重新返回了刀架上。
“随便看看。”他明明是背着主人随意取用了房间内的东西,却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悠然自得的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面对来自主人的注视,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抱歉之意。
不过安倍晴明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幸亏姬君今天醒了,”他看向川上凌的眼中透露出些微的庆幸之色,“要不然可能外面那位都快要去找两面宿傩再打一架了。”
“我昏了多久?”川上凌好奇道,他倒也没感觉自己睡了多久啊。
“七天。”安倍晴明正了正神色说道。
这下川上凌是真的震惊了,他单知道自己贫血会晕,但不知道这一晕就是七天啊。
想当年她耗尽了全身所有异能硬生生拉了个世界来,还能在撑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没睡理清了脑子里所有平行世界的记忆。
谁知道这次连异能都没耗光,就只是失血过多居然就能昏七天。
宿傩这孙子害人不浅。
川上凌一边在心里从头到尾全方位的把宿傩骂了一遍,一边睁大眼睛看向晴明:“这么久?”
“是啊。”晴明似乎是因为没有外出的缘故,并没有穿川上凌第一次见到他的那身衣服,现在他只穿了件简单的和服,头发也没有束起,只是松散的披在肩头,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居家了许多。
他略带感叹的附和道:“姬君一晕就是七天,真是把包括我的人吓得不轻。”
“这不是没事吗。”川上凌摆了摆手,“外面那位说的是……?”
他昏倒之前看见的真的是五条悟?
“说来惭愧,”晴明垂下眼帘,“姬君要找的人找到了,不死药却失去踪迹了。”
“没事。”川上凌回答的分外洒脱。
反正本来不死药这东西就是不存在的,就是个找五条悟的托词而已,真要是给安倍晴明他们从哪找出来一个不死药那才事情麻烦了。
“他人呢?”川上凌确定了昏倒前看见的五条悟不是错觉之后,就开始准备出去找这孙子算账,正打算抬步出去,就被这头长发拌了个踉跄。
这也太长了……“噗。”背后传来一个欠揍的声音。
“五条悟你找打吗?”川上凌踉跄了几步咬牙切齿道。
“不敢。”五条悟语中带笑,看见川上凌瞪过来的眼神太过恶狠狠,才侧头接着转身的动作稍微掩饰了一下。
这一头长发还让不让人走路了,川上凌伸出手正打算扎头发的时候发现腕带不见了:“我腕带呢?”
“那边。”五条悟走进来,在刚刚川上凌醒来的地方蹲下来拎起那条腕带。
原本系在手腕上的蕾丝腕带被前几天他自己的血染成了鲜红色,不知道是不是有五条悟在的缘故,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换了,但这条腕带却被很妥帖的留在了他枕边。
血液氧化之后这条腕带就变成了深褐色,川上凌有点嫌弃的抖了几下,不少鲜血结成血块后的血渣从蕾丝的缝隙间落下。
富江的洁癖发错,川上凌嫌弃地看向五条悟不客气的质问道:“衣服洗了为什么不洗腕带?”
“哪里敢,”五条悟夸张的大呼小叫,“这不是怕私自动了你腕带被川上干部追着打吗?”
他又是从哪知道这腕带是他在港口mafia时候的东西的,别又是中原中也说的吧,他什么时候跟中也关系好成这样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川上凌想了想就由他去了。
“没事的,”川上凌嫌弃的看了腕带几秒钟,又把它丢回了五条悟怀里,“你不碰它我也会追着你打的。”
他可还没跟五条悟算账呢。
“你这的刀能用吗?”川上凌转了一圈,忽然看见了房间旁边的刀架。
“能,姬君要……”晴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辉夜姬蹲下去挑了个看着最好看的刀掂了掂站了起来。
“有镜子吗……?”辉夜姬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之后没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语道,“算了这个时候的镜子看得清就怪了。”
接着晴明就看见她把那头及地的长发归拢到了一起,辉夜姬的头发实在长的好看,侧头归拢这些发丝的时候她玲珑而精致的五官就在无数青丝间若隐若现,这些及地的发丝就柔软顺滑的被她拢在身侧。
她这时就像是大唐传来的屏风之上对镜揽发的仕女,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倩影。
接着他就听见辉夜姬极其不庄重的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道:“怎么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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