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星瑶的舞蹈太叫人挪不开眼,这还不够,女孩在最燃的那个鼓点停止的一瞬,将身上那件西服外套剥下,随手甩了出去。
于是,就只剩一件打底的吊带背心。
舞蹈激烈时,偶尔能划过一抹嫩白,只是若隐若现的,女孩腹部的线条很流畅,腰肢窄的,蔚拂想起网络上一个网红词“腰精”。
酣畅淋漓。
蔚拂找不到别的形容词,这一曲下来,她从前见识过的舞蹈也不少,但这样精彩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现场,平生未见。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蔚拂闭了闭眼。
意料之中的欢呼。
比刚刚贺莲那场,要翻了一倍不止的喝彩。
似乎,全场的看客都疯了。
欢呼声久久不能平息,蔚拂缓缓睁开双眼,她看见女孩就跟上台时一样,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地重新走回来,只是这回,背景不是刚刚到一片昏暗和虚无,而是落幕时那满室的强光和人声。
一直走到蔚拂身前两步的位置停住。
女孩脸色潮红,许星瑶刚刚动作太过激烈,气息还未喘匀,脸颊上划过汗珠,她随意地抬手抹掉,开口第一句话,“我也不是那么纨绔吧?”
蔚拂愣了一秒,她反应过来,这算邀功还是炫耀吗?
可许星瑶刚刚的表现确实很好。
她抿抿唇,嗓音不自觉地哑了,“嗯,不纨绔。”
“呵。”
女孩歪歪头,又冲她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要是我不纨绔了。
——答应喜欢我吧。
蔚拂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这两句话,她看见许星瑶又要开口说话,可被打断了。
“老大,纸巾。”突然有人从旁边插过来。
是陆谦君,他身边还有章勋俊、万诗、任倩她们几个。
“瑶瑶,你出去那么久不回来,吓死人了,我们找出来才发现,你竟然在这跳舞?”任倩抿唇,“不过,跳得真好看,可惜我只看到半场。”
“对啊,老大你有兴致跳舞怎么不喊我们出来给你助威啊?”章勋俊乐呵呵地道,“我绝对死忠粉,为老大摇旗助威!”
“就是这样才没喊你。”许星瑶接过陆谦君递来的纸巾,叠了两道,随意贴在脸上沾着自己的汗,她眼神是对着贺莲的。
“怎么样,容貌上我让你。”许星瑶这时才将帽子摘下,晃在指尖,她微斜着脑袋笑,“我不露脸,所以别说我拿颜值欺负你,单纯的舞蹈技艺就能碾压你,服不服?”
贺莲身上还是之前那条借来的舞裙,此刻显得尤其滑稽。
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如一只挺着胸膛精神抖擞的大公鸡,时不时登一登她鲜红的冠头,此时,却如丧考妣。
整个人好像被抽掉了精神气,肩膀都塌下去。
她的眼睛里还是那种怨愤的火意,只是,已经失了火种,毫无神采。
许星瑶挑了挑眉,血脉里横冲直撞的那股躁意终于下去了一点儿。
其实,她这番话是故意说给贺莲听的,她在外跳舞,一直都习惯盖顶帽子,跟贺莲没半分关系,只是因为她容貌过于吸睛,吸睛到掩盖她舞技的程度。
人家看她的脸多过看她的舞蹈。
所以,她不得不遮住自己的脸,以此来突出舞技。
“噢,那位手下败将。”许星瑶叫住灰溜溜要走的贺莲,她下巴点了点,冲贺莲示意正往这边走来的侍者,“别忘了你的酒钱。”
battle之前约定好了,如果许星瑶输了,替她赔酒。
可现在,贺莲输了。
如果说battle之前,贺莲还有无理三分闹的泼辣胆气,此时却虚到了极致。
她没有可以凭仗的东西了,她的舞蹈也被人打败了。
服务生近前,其他看客围观。
一双双眼睛,像是无数的探照灯,全部聚焦,不容躲闪。
众矢之的。
贺莲嘴唇努了努,苍白地又跟服务生争论几句,强弩之末又外强中干,“是你自己抓我才导致酒倒掉的!本来就是你的问题!我不跟你这种服务员说话,让你们经理来道歉!”
声音已经比之前小了太多,颠来倒去地重复。
最后的最后,她挪到蔚拂那边,“阿拂......”
“你不是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蔚拂不可置信,贺莲在公司也好歹算是个小中层。
“当然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贺莲面红耳赤辩驳,又小声求她,“前两日一个朋友得了好项目,我把钱投进去了,手上就留了点日常开销的钱,这要赔酒的话,要到下个月发工资才有帐,我接下来得吃半个月的泡面了。”
蔚拂:“......”
“阿拂!”眼见女人无动于衷,贺莲真急了,“你真不管我了?”
“我为什么要管你?”蔚拂冷声。
贺莲一下子表情就变了,委屈又懊恼,撇着嘴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替你付钱。”蔚拂轻轻叹出一口气来,她一直都很见不得女生哭,“你也别还我了,就当我们做一个了结,你放过我,不要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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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瑶简直目瞪口呆。
你圣母玛利亚转世啊你?
“看来我们星辰薪水很不错啊。”许星瑶忍不住讥讽,“蔚副总监,不然我也卖个惨哭一哭,我可不是干嚎,我能真掉眼泪,你替我把今天帐给结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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