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轩真怕她口出“狂言”,问一句不和谐的话。
陈歆沫无辜道:“我只是想……”
“也不准想!”
陈雨轩迫不及待赶她出去。
“凌灵马上要回来了,还不下去?!”
“那主人有需要叫我。”
“不需要!”
看着陈歆沫终于走了,陈雨轩这才松了口气。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自己主动的时候一点儿不羞耻,反过来就羞耻得恨不得从头到脚捂个严实。
所以就说,下次主动权必须在她这边,累就累点儿,重点是掌控欲得到了满足,羞耻心还能摒弃,何乐而不为?
陈雨轩撩被下床,凉飕飕的空气挨在身上,让她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赶紧拉开柜子翻内衣。
左翻翻,没有。
——奇怪,平时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右翻翻,还是没有。
——昨晚洗澡的时候明明还有好几套摆着,怎么会一套也没有?
——难道陈歆沫都收到楼下衣帽间了?
——好好的收衣帽间干什么?
陈雨轩在“让陈歆沫送内衣上来”和“自己下去拿”之间迟疑了下,果断穿上浴袍系好袍带,自己开门出去拿!
——不就是拿个内衣吗?有什么难的?这又不是厕所没了厕纸,也不是自动驾驶坑在了路边,这是在家,还能难住她?
陈雨轩可记仇得很,这一桩桩一件件她可都记着呢。
——还有昨晚的仇,嗓子都哑了,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陈歆沫,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雨轩胡思乱想着进了衣帽间,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还是没有?
——这能塞哪儿去?
陈雨轩扒着衣柜架子往上层翻着。
“主人这是在引诱我吗?”
陈雨轩这才后知后觉袍摆太短,一抬胳膊直接成了齐臀小短裙。
她赶紧放下胳膊,没好气道:“内衣呢?都放哪儿去了?”
“今天太阳不错,我都挂阳台杀菌了。”
这理由,合情合理,陈雨轩就是再怎么满腹憋屈也得忍着。
她推开陈歆沫出了衣帽间,还没等走去阳台,玄关门猛地推开,罗淑芬风风火火进来,看她穿着浴袍,唠叨了句“怎么这时候洗澡”,拉着她就往外走。
“妈?你干嘛呢?”
陈雨轩被拽得踉踉跄跄,边跑边拽着袍摆,还得时不时拉一下襟口,生怕走了光。
罗淑芬头也不回吆喝:“小沫,给她拿衣服!车里换!”
“到底怎么了妈?”
“你舅妈的超市让人给砸了!现在记者警察去了一大堆,你姥姥吓得差点没进医院,这会儿一堆人就等着你过去呢!给你打电话咋死活打不通?!”
——昨晚好像忘给手机充电了。
“有警察在,找我过去干嘛?”
罗淑芬糟心道:“还不都是你那事儿给闹的?你这小区他们混不进来,就跑去砸了你舅妈的店。”
——当初罗金x骚扰陈歆沫那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时,舅妈的店也被砸过,难道这次是因为罗金帮她说话?
陈建业在小区外等着,外车进不来,陈雨轩没上他的车,让陈歆沫开了自己的车出来。
“不准看!”
陈雨轩冷着的脸看起来还挺能唬人,可惜唬不住钢心铁肺的陈歆沫。
陈歆沫眼没看,嘴却也没停。
“主人真骚。”
刚摸出内衣蹬腿准备穿的陈雨轩,额角青筋跳了跳。
“你说什么?”
“这不是我说的,是洪世贤的表情包,主人。”
“别随便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陈雨轩继续穿。
陈歆沫继续不怕死地说。
“主人,今晚我想玩《被下属威胁的社长只能带着玩具开会》。”
啪!
陈歆沫的后脑勺被猛拍了下,要不是机器人有优势,这突然的一下,绝对得拍得她栽头。
陈歆沫纹丝没动继续道:“不然玩《卖玩具的店家被买家试用了所有玩具》。”
陈雨轩甩了甩被打的没事打人的却手疼的手,气极反笑。
“行啊,我演买家。”
“好。”
——好?她居然说好?
——呵,看我今晚怎么折腾你!
到了舅妈的超市,远远就见围了一堆人,警车停在人群外,舅妈哭天抢地的声音隔着人潮都能听见。
“冤有头债有主的,你们该找谁找谁去,砸我的店干嘛?你们得给我赔!都得给我赔!”
“你们窝藏卖国贼,还让我们赔?我们砸的就是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民警同志,我们也要报案,陈雨轩卖国求荣,偷盗国家机密,得枪毙!包庇她的罗金还有这这这……这妇女,这罗金他妈,也得抓去坐牢!”
警察就算带着随身录,依然得做笔录,两个警察,一个笔录,一个四处看着超市的损毁情况。
旁边围观群众看得热火朝天,到处都是嘈杂地议论声。
几个记者摄像师也抗战在最前线,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得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
几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儿站在人群中央,正跟警察白扯着,陈雨轩跟在陈建业身后挤了进去,随便拢了下绾在脑后的黑发,被人群挤得越发松散,几缕发丝浮在脸侧,搭着那疏离的脸,意外的竟十分和谐,仿佛冷美人初醒晨妆,慵懒而高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