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这下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在看到那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时莫名觉得眼熟可不就是性转版的内轮奈奈子吗!
不对,应该说,内轮奈奈子是宇智波泉奈的性转版。
那你呢?游戏里以你为原型的角色内轮花子?中原中也想到希寻那晚在港口仓库使用的招式和游戏里内轮花子的技能相似度极高。
我看起来有那么暴躁吗。希寻撇了撇嘴角,她和斑老大在个性上根本毫无相似之处好吗,内轮花子的原型也是个男性,是我们家族曾经的族长,也是我曾经的老师当然,仅从教习忍术方面来说。还记得游戏里那个负责发布任务、更新消息的卷毛NPC吗,那个才是我,毕竟我在家族里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甚至是个堪称吊车尾的家族之耻。
虽然很想吐槽连你都是吊车尾的话,你们家族是强得有多变态只不过中原中也此刻着实没有吐槽的心情:
那次在医院里,你说你从小在一个混乱不安定的环境中长大就是我刚刚看到的那样吗?
希寻微微怔了下,没想到对方率先问的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还以为他会直奔主题问她接近他是想要干什么。
没错,在我八岁之前,我那个世界所处的时代,被叫作战国时代。忍者们以家族为单位互相厮杀,人们的平均寿命不过三十来岁,因为有太多太多年幼的孩童还没来得及长大成人,就夭折在了战场上。在那个年代,小孩子只要学会走路、能跑能跳了,就意味着可以上战场了。那时忍界默认的条生存守则就是,只要对方手里握有武器,哪怕只是个婴儿,也要视为危险的敌人将其杀掉。所以,在你刚刚看到的那段回忆里,那个千手族的女忍者,犯下的个致命错误就是对我这个弱小的孩子施以了慈悲,结果反被我夺走了性命,连同她腹中那个甚至都没来得及降生于世、获得生命的胎儿一起。每一天,每一天,这种事情都不断发生在我的身边,就算八岁之后所谓的忍村成立了也没什么改变,生命的掠夺不过是从族与族之间,变成了村与村之间。所以,就像我曾经问过你的那样生命会诞生、生命会消逝,那么,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口气说完这些后,希寻似乎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从刚刚自己的世界中走出,然后连连嗤笑了几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面前这个非人类怎么可能理解。
中原中也只是沉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尽管她现在看起来依旧是一副游刃自若的样子,但他却觉得,她此刻的内心,根本就是崩溃而又迷茫。
果然,就像他之前在邮件往来中所感受到的那样,这根本就是一只看起来牙尖嘴利、实则脆弱迷茫的疯兔子啊。
兀自笑够了后,希寻缓缓抬起微垂着的头,幽黑的双眼中如同被黑泥充斥着深渊,不仅令人看眼便会陷入泥淖之中,其本人更是在那望不到头的黑泥深渊中挣扎沉沦:
知道为什么我大学选择的是计算机专业吗,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了编程的感觉就像我编程的游戏里,我可以决定里面每个角色、每一个生命的生死。生命的诞生也好、生命的死亡也罢,只要我改写程式编码,就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甚至无限循环。或者不如说,是我给那其中的所有生命施与了场无限幻术,让他们能够去实现自己想要的人生、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生命意义,只要我对程序进行编码就好
但是生命不是程序!中原中也蓦然间出声打断了希寻的话,嗓音也不自觉地拔高。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希寻愣住了,更让她感到震慑的,是中原中也此刻那双钴蓝色的双眸中所涌动着的炙烈。
生命和程序不样,生命不是可以由像编程者样的他人随意定义的,生命更不是像程序一样可以删除后再度编码,否则的话,生命也就变得廉价了。
平复下刚刚那刹那的冲动后,中原中也平静地开口道,认真地注视着此刻与自己咫尺之间却又仿佛隔若天涯的女孩儿:
是啊,生命会诞生、生命会消逝,但是生命也会被救赎,不如说,生命本身就是一场自我救赎的旅程。而且,你也没有你想得那么超然于这个生命世界之外,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努力地帮助、保护遇到的每一个孕妇,这不也是你在完成属于你的自我救赎吗?而且,刚刚在那片幻境中,我看到了,你开眼时,那双血红的眼睛中充满了悲伤。能够为生命感到悲伤,那才是最重要的。
平缓的声音落下,房间里片静默。
希寻感觉空气似乎凝滞了,不然为什么,她会觉得胸口喘不过气呢。
似乎想要把这种胸腔痛楚的感觉口气冲破,希寻握紧了双拳,猛地抬起头,瞪向对方的目光里是满满的疯狂,发泄般地吼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不就是由上千道程序代码编写而成的吗,荒霸吐!少在这里妄谈人了!
今晚,中原中也终于第次露出了彻彻底底震惊到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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