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仟浔揉了揉眼睛,明显没睡醒,问她:怎么了?
怎么都下午了!闹钟怎么没响啊!!!我约的十点看房!!!
她慌慌忙忙起身,准备穿拖鞋,左仟浔叫住她:
诶等等。
我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你先发个消息给房东吧。
余牧打开软件,准备给房东发消息。结果发现早上八点的时候房东已经给她发过消息了,说是白天她突然有事,能不能晚上看房。
瞬间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心心念的好房子泡汤了呢。
左仟浔坐在床上,看着她笑,就这么喜欢那房子?着急成这样?
余牧重新坐了下来,直点头,光看照片挺喜欢的,觉得装修啊什么的都不错,是我喜欢的风格,而且聊了一下,觉得房东人还不错。
噢~是吗?左仟浔别了一下耳边的发,笑意更浓。
余牧毫无知觉,应她:是啊,我就想着赶紧搬出去住了,和余建军住着怪别扭的。他老是唠叨,今天说这明天说那,有点烦。而且那房子真的很不错,感觉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那挺好的~晚上就能看房了,要我陪你去看吗?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意料之中的答案,左仟浔也没指望余牧能答应她。
她盯着余牧看,先是看余牧的脸,接着目光下移,移到余牧的腿上。
被看得很不自然,余牧心想她到底在看什么啊......为什么会看这里?于是夹了一下腿,好让她避开视线。
把你的腿上的伤给我看看。
不要。
看看,都是女生,怕什么?
左仟浔说得云淡风轻,可余牧知道,指不定她有别的想法,现在答应她就是引狼入室,很危险。
我不要。余牧双手撑着,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头,主动和左仟浔拉开距离。
不要也得要。左仟浔像一只猫,步步逼近。
余牧没法,只能后退,结果她退一点左仟浔就往前一点,毕竟床只有这么大,终究是会退到尽头的。
几番周旋,余牧已经退到边缘,再退就得直接滚地上去了。
看看。
不给。
必须。
你也太霸道了吧?我偏不。
上一秒余牧还在傲娇,下一秒左仟浔已经握住她的脚踝,趁她不注意,使劲往下一拉。余牧一个后仰,吓了一跳,一声惊呼,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处于平躺状了。
左仟浔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两人姿势有点暧l昧,余牧别过头,有点不自然道:
干嘛?要强制我?
怎么?我们余警官还怕?
余牧语塞,左仟浔这是在挑衅她。
乖,让姐姐看看你的伤疤,就看一眼,不做别的。
左仟浔一只手放在余牧的裤边上,她穿的是宽松的睡裤,轻轻一拉,裤腿就已经到了膝盖,再往上拉一点,整个腿就可以露出来。
裤子的面料紧紧轻轻扫着余牧的腿根,很痒,痒到浑身都有种触电的感觉。
左仟浔继续把裤子往上拉,拉到距离伤疤不到一公分的地方,余牧轻轻推了左仟浔一下。
我不想给你看。
好,我不看,我摸一下。没给余牧拒绝的机会,左仟浔的指腹已经落在余牧的腿上,凭着直觉摸了那块区域,摸到一个很长的,大概有五六厘米的疤痕。
霎那间,左仟浔脸色从苍白,伤这么严重??
其实伤疤对余牧来说早就不疼了,现在左仟浔摸她,她只觉得痒,还有一种心颤的感觉。
没事了已经。
我必须要看看。
左仟浔拉起余牧的裤腿,见她细长白皙的腿上赫然有一道显眼的伤疤,长长的一条,万分刺眼,难以想象当年刀子扎进去的时候该有多疼。
余牧伸手去挡,疤痕是挡住了,可左仟浔的泪挡不住了。
她泪雨如线,一瞬间哗啦啦地往下流,余牧下意识伸手去接,手掌里啪嗒啪嗒好几滴的泪,后知后觉这个行为有点蠢,于是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替左仟浔擦,她那双好看的杏眼噙满了红色的辛酸,因为哭得太厉害,肩膀都在颤抖。
余牧瞬间不知所措。
别哭了。
结果左仟浔哭得更凶了。
已经不疼了,真的。
这句话丝毫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左仟浔就一直哭,哭的时候还在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但因为她抽噎得太厉害,余牧愣是一句话都没听清。
第一次见左仟浔哭得这么厉害,余牧有点于心不忍了,语气放低放缓,像从前那样去哄她:好了,别哭了,是真的真的不疼了。
我、我心疼。左仟浔一边哭一边擦泪,还在抽泣。
有什么好心疼的,刀子扎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
所、所以,我、我才更心疼。
余牧心里的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她就那么看着左仟浔,看她哭,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她能感受到左仟浔的情绪,不是假的,是真的心疼,不然她不会哭得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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