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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得她立马把软件给卸了。
    卞梨转了办公椅子好几圈,有些烦躁地站起身,又坐下。
    她看了眼时间,再等半小时。
    十一点,她准时打电话叫杜柒把人带上来。
    细高跟的声音被柔软的羊毛地毯容纳吸收,余漾进去时发现桌子后的那颗小脑袋一动不动,没有同以往一般惊喜探出来,跟她笑,毫不保留展露热烈的喜欢。
    杜柒悄悄关上门,余漾微微颔首,朝她一笑表示谢意。她呼出口气,轻手轻脚坐到了对面的皮质沙发上,把保温盖拧开,排骨汤的香味立即在封闭的空间内四溢开来。
    余漾目光一直放在卞梨身上不偏开,终于看见对方站起身。
    她又像怕被捕捉到目光似的,飞快垂下眼眸,端正坐在沙发角落里。
    但余光却又舍不得,一直放在卞梨身上。
    她穿着过膝长靴,罗缎丝滚边西装外套搭配黑色长裤。金色袖扣,简约中凸显出几分高贵。
    白衬衫领口微敞,锁骨处缀着蓝宝石项链。
    余漾平静将汤菜取出摆好,坐在那,有点让卞梨摸不准心思。
    “我没让你来送饭。”
    “下次来之前还是先发条消息。”
    卞梨淡淡道。她动了动鼻子,一股饭菜的香味钻入鼻腔,余漾适时把筷子塞入她手里。
    “既然签了合同,我肯定会尽职尽责。”
    “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你说的话我都会听。下次来会发消息。”
    余漾替卞梨盛了一碗汤。
    乳白色的汤汁看起来极有食欲,煮开的薏米仁和软烂的冬瓜浮在排骨表面。
    卞梨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细腻的汤滑入食道,把胃都焐热了。
    她蓦地出声问余漾:“你怎么学会的做菜?”
    “小时候经常烧给我妈吃。”
    “那你还有做给过别人吃吗?”卞梨状似无意地问。
    “有,”余漾轻声回答,瞧见对面少女越来越黑的脸色,不由笑得开怀,“就是你啊。”
    卞梨撂下汤匙,往后一靠,“那我现在生气了!”
    “嗯?”余漾弯着一对桃花眼,风情堆聚在眼尾,她马上想到和金鸥打的那一通电话。
    ——学会哄一下卞梨。
    于是她坐过去,坐在了卞梨旁边,轻柔地搓了下对方通红的耳垂,引得卞梨瑟缩身子,拍掉她的手,气闷别过了头。
    “那我喂你?”余漾诱哄。
    卞梨挑眉,嗤笑:“不用。”她点开手机中的相册,将它摆在余漾的面前。
    “解释一下。”
    那是余漾和刘屹见面的照片。
    “我以为很隐秘了,结果还是被拍了。”余漾把图片放大看,随手点了删除,“别把不开心的东西留着翻看。”
    卞梨咬住下唇,更生气了。
    “我和刘屹只是朋友。”
    余漾伸手过去,想揉卞梨的发安抚她的情绪,卞梨却往后坐,避开了她的手。
    看来不交代清楚是不行了。
    “当初我在酒店被拍到一组照片,倘若泄露出去,势必会掀起更大的风浪,会被全网唾弃。
    我求刘屹帮我。”
    余漾喝着汤,浑不在意一般地说。
    卞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揪紧了,目光盯着余漾殷色的唇,等着答案。
    “孔宁和我们剧组同在一个酒店。她不知从哪得来了我的微信号,给我发房间号说要见我。我本不打算去,但她许诺会录制一段视频告诉全网,当初钢琴边的那个人不是她,是我。”
    余漾歪进沙发里,无形的寒意服帖在肌肤上,让她忍不住抱紧了双臂,“我还挺天真的,居然会因为这个理由相信她。”
    “我当时手里捏有她的把柄,她轧戏。这事要爆出去她敬业的人设就会崩毁。但我一直没说,我觉得没必要。却没想到她会为了这事来害我。”
    “那么房间里面有什么?”卞梨问。
    余漾摇摇头,她搓了搓指尖,想掏出一根烟点着抽,但因为卞梨在场,便放弃了这一想法。
    她错开话题,只解释道:“刘屹前两天找我,是希望我告知他妻子事实。”
    第52章 052
    公司的年会在一月中旬举办。
    余漾已进组《天鹅》的拍摄,一月之约被迫中止。
    她出发前有问过卞梨需要继续坚持约定吗,卞梨也没回答是或否。余漾便自作主张,每天按时发来一张自拍或是一句问候的话,像极了卞梨当初那样。
    手机“嗡嗡”一声,震得手心微微发麻。
    戳开来看,又是一张新的自拍照。
    女人站在高高的瞭望塔顶,背后是干枯的灰黄草场,金色的长发被风吹得张牙舞爪,嶙峋骨头外套着一件臃肿的黑色羽绒服,脸上枯槁的妆容还未卸下。
    卞梨指尖点了点照片,认真将其存下,却未在聊天框中给出任何表示,似乎要将“金主”的理念贯彻到底。
    微信收藏栏里已经有类似的消息二十条。
    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挺幼稚的,明知道那不好受,却还把那种酸苦的滋味让对方再尝一遍。
    思绪缓缓收拢,卞梨蹙起两道细眉,一想到今天要和段温相处一段不短的时间,便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
    迫于无奈的情况,年会还额外邀请了段温。
    全身镜中的卞梨,唇色殷红,皮肤冷白,一袭白色礼裙长至踝骨,两侧耳垂挂着玫瑰金色的流苏耳饰,泠泠闪着光。镜中人一张小脸上的神色又冷淡又平静,似乎对父亲的安排并没有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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