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自己被挖去卞家下面的公司,才恍恍惚惚明白过来一些。
去问卞迟,男人眉眼冷淡,只告诉她,等卞梨两年。
两年,听上去似乎没多久,但也足够事物一番轮转,万象皆新。
余漾抚着殷红的唇角,心想,持续两年之久的伤神总得讨回点利息吧,不然何以抚慰心痛。
这像极了一场伤筋动骨的大病,思一寸便有一寸的疼,靠近一分也有一分的酸。
但好在,酸中还带着点微妙的甜。
这场暧昧游戏,是时候拉开新的序幕了。
-
台上的少女熠熠闪着光,裙摆铺陈,堪堪露出伶仃精致的踝骨,她眉眼浅浅,浸透笑意,仿若头顶的灯光都是泛滥多情的,她挽着酒醉的父亲的手,侧过脸看人时笑容意外地温和。
卞兴海举着话筒,宣布卞梨将和段氏的少爷段温订婚。
卞梨身体一瞬僵硬,但面上不显,保持着尊贵优雅的表面礼仪,空洞的目光却越过人群往远处望去。
大家纷纷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伴着几声嗤笑响起。
——可惜了。又得随她妈一样。段温浪名在外,卞梨嫁过去也就只能当个豪门太太。
——两家势均力敌,卞家家大业大,你说卞兴海怎么不给女儿挑一个好的联姻对象?
——你都说的,联姻对象,为了谋得利益最大化,自然要选段温了。
余漾站在下边,眼前似乎忽地一片黑暗降下,咬得唇色发白,几个字像寒冰砸在身上,砸得脊骨弯折,寸寸肌肤生出疼意。
她慌不择路想要逃离这儿,怔忪地走了一圈,却在花园里迷了路。
那样骄矜高贵、意气风发的少女,怎么能只作为商业联姻的工具,拿去兑换利益呢?
折去她高傲的翅膀将会成为最令她痛苦的方式。
余漾哆嗦着从包里掏出烟,火机擦了好几下才擦出火,她躲在一面墙后抽烟,隔着迷蒙的烟气去看头顶的月色,凉气在口腔内蹿流,夜风拂乱长发,她的眼眸比着浓夜更深。
她低低地笑,仿若自嘲,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分明自顾不暇,还要扯出闲心去操心别人,而那人,可能都未再将她放入眼底一回了。
一根烟抽灭,就在余漾取出第二根烟,刚要放在唇间时,就被人攫住手腕,一下压在粗糙的墙上。
后背大概破皮了,可余漾来不及抓住背后的痛感,就被迎面而来的强势掠夺全部神思。
下唇被人发狠似的啃咬住,唇齿间寡淡的烟味也被那人吞噬殆尽,继而传给她的是浓郁的鸡尾酒味,灼烫热度从对方舌尖蔓延而至,一直烧到了余漾心底。
少女低垂着眉眼看,乖顺中透出一股锋锐的凶戾,和刚才站在台上温柔守礼的模样判若两人。她扶住了女人的后颈,逼迫对方贴近一些。
余漾蹙起了眉,纯粹是因为后背和唇上疼痛,以及毫无准备情况下被忽然袭击的郁闷。
卞梨却觉得她是在抗拒,吻变得温柔,沾着酒味的舌和对方的舌尖一触即分,继而舔吻过那完美的下颌线。她闭上眼,将思念混在密密匝匝的吻中,不愿看余漾脸上的表情。
吻至眼角的那颗茶色小痣时方才停下了自己僭越的,过火的行为。
“学姐,好久不见。”嗓音沙哑,又是贴在余漾耳侧说的,勾得女人瞬间软了腰。
卞梨抱住她的腰,望进对方浸透水光的眼眸里,“我的报酬,现在要到了。”
余漾深喘了两口气,平复下翻涌的情绪,幽幽地问:“卞梨,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
渗出血色的唇在暗夜之中分外撩人,卞梨眸色暗了暗,揽过对方的肩,又要贴过去吻。
却被余漾侧过脸避开,同时她拂去卞梨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好整以暇地抱臂望向少女,薄唇染着讥诮的笑。
“讽刺不讽刺?你一个订了婚的人居然要来我这找乐子?”
“余漾,”卞梨突然很正式地开口叫她,惊惹得余漾耳廓发热,“你在生我气吗?”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有人问我双更吗?
好叭满足你。希望我的存稿还能坚持久一些。
初吻,你们快评论合影QAQ!!
谢谢看书的人的雷和栈外的营养液。
第34章
“生气?”余漾垂眸,笑容妩媚,但尾音浅浅勾着,像嘲讽,“我哪有资格生你的气。”
她盖住眼眸,也掩去了一团迷离水色,眼睫扫在掌心上,刺激了心底的某根疼痛神经,淡色薄唇里吐出的句子格外刺耳。
“卞家的小公主——”
这话说的亲昵,可卞梨能从中剖析出讽刺。
卞梨讨厌这三个字,仿若将她和卞家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了一块,可这偏偏又是从她最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浓夜的颜色沉淀少女的目光中,她半倚在墙上,和余漾隔着30公分的亲密距离,手指探过去,贴着女人温热的侧颊一直抚到下巴,她勾过女人的下颌,像对方对待她一般,欲擒故纵地俯身捕捉热度。
若即若离贴过去,又在将将要碰上时撤离。任由两唇之间暧昧浮动。
小公主?卞家的人除开卞迟,她根本不想再和任何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余漾被她诱得发痒,侧过脸,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卞梨,我不能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