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余漾盯着自己的作品欣赏了片刻,在心底大肆赞美着自己技术的高超。她动了动唇,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便和眸中盈满水光的卞梨对视了。
对方像极了一只湿哒哒的兔子,眼尾红着,下唇上有一排浅浅的齿痕,处处散发着受过了欺负的气息。
太可爱了吧……余漾捂住怦怦跳动的心脏,很想揉一下对方的脑袋,面上却严肃道:“排练快到你的节目了吧?赶紧去把衣服换上。”
小姑娘几乎是瞬间从凳子上瞬间弹了起来,拽过旁边衣架上的蓝色长裙,看也不再看余漾一眼,急匆匆往更衣室去。
卞梨蹲在更衣室的地上,慢慢调整着呼吸,按捺□□内翻涌的情-潮,等身上的温度都褪去了,这才站起身,开始换衣服。
而等她出来时,余漾已经离开了。
卞梨瘪了瘪唇,颇有一种对方吃霸王餐不付账的奇妙感觉。
她对着镜子,把星星状的胸针别在了胸口。手指因为沾了湿汗,着急打开背面的别针时还失败了好几回。
幸运的是,最后呈现出的效果很好——
它就像是蓝色星河中唯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动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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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梨拿上小提琴匆忙赶往体育馆。
一轮排练早已经结束。后台的人都坐着或是站着,等待正式节目的开场,再次上台。
池芬站在阶梯上,手里捏着指挥棒,告诫训练队的成员们需要注意的一些事宜。
瞧见卞梨气息不稳地跑来,看了她一眼,吩咐人归队,没特意说什么,继续接着之前的话说。
卞梨经细致打理好的头发因为奔跑而变得轻微凌乱,略显圆润的胸部被长裙牢牢裹住,不停起伏着,弧度勾得人心驰神荡。
金色的长发散落,锁骨半遮半掩,肩膀平直削薄,暖黄色的灯光将白玉般的肌肤照出动人的光泽。
蓝色长裙是灰暗空间中流动的一团荧光。
男生们纷纷把视线投向她,窃窃私语:“太美了吧,跟个仙女似的。”
“我算想明白了,郑西桥干嘛要招惹人家。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人要不是卞氏千金都不一定看得上你。更何况人家就是。”
“做个梦还不行了?”其中一人满脸下流地道。
“行行行。”另一男生嘻嘻哈哈地笑。
零碎的议论声传入孟晓梦耳中,她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竖琴,背脊僵直,气恨想,这男的之前还在床上夸她有多少多少好看。
而在她问自己和卞梨谁更美时,只犹豫了一秒,笑嘻嘻夸了她身材好。
现在呢,卞梨不就化了个妆?他就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熊熊燃起的嫉妒之火快把孟晓梦仅余的理智烧光了。
——贱人!呵呵,和她那个浪荡的妈一模一样。
旁边的女生看见孟晓梦青筋爆起的手背,心有戚戚,忍不住站得离这人远了一些。
池芬说完了,招呼卞梨和她旁边的一个女生一齐过来。
“卞梨刚才没参与排练,一些流程可能还不大清楚,你带着她点。”池芬对那女生道。
女生看了眼卞梨,而后点点头。
女生离开后,池芬瞅向卞梨怀中的小提琴,笑着调侃,“抱那么紧?稀罕得跟个宝贝似的。”
卞梨不语。
池芬自顾自感叹道:“你那把琴是纯手工制的,技艺非常不错。可惜了。”
“毁坏琴的人是谁,你有想法吗?”池芬问。
卞梨摇了摇头。
池芬:“是不想说吗?还是真不知道。没关系的……”
卞梨沉默了会,回答:“我不知道。”
“那回去吧。”池芬叹气。
呆在后台特别无聊,可场下也没有他们的位置。一群人你挤我,我挤你,藏在幕布后面,趴出半个头去看台上的表演。
卞梨抚着琴身,那边热闹的声音仿若与她毫无干系,她就处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任别人如何,她都不在乎。
眼前视线中,乍然出现一双白色的舞鞋,半晌未走开。卞梨抬头看去,女孩儿的脸蛋瞧着有几分熟悉,可她喊不出名字。
便问:“有事么?”
“卞梨,你小心点儿吧。孟晓梦心底估计恨死你了。”
卞梨垂下头,见眼前白舞鞋里的脚趾动了动,女孩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过来跟她说这些的吧。
“谢谢。”卞梨点点头,脸上绽出了一个极好看的笑来。
女孩羞赧地点了下头,接受了这句客气,踮着脚尖离开了。
卞梨继续发呆。其实她没把孟晓梦放在心上,或者说,压根就不想空出心思理会那人。她觉得自己每天二十四小时拿来想余漾都不够,哪有闲的时间留给别人?
可何况,余漾最近的举动太叫人摸不着头脑了。惹得卞梨困扰不行。
嘴上说着要和她保持距离,身体却不是这样的,轻则贴贴抱抱,重则……就是今天那个吻了。
余漾到底喜欢不喜欢她啊。
小卞梨很苦恼,难道对方真就只是拿她当妹妹?所以一些亲密的行为做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要真这样,那以后还是和人保持距离吧,沦陷太深太早,等想抽离时,迟早会经历一场剥皮抽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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