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最近怎么这么闲,没工作?”池芬知道问不出余漾什么,便移开话头。
“熬了几个大夜,把工作赶完了。再下去的活,就是去附中唱歌和拍电影了。”
“去附中唱歌?这什么工作啊……太奇葩了。就算你糊,可这也太……”池芬满脸一言难尽。
“我跟金姐说想在进组前放松下心情。而且附中,也是我读过的高中。我怕以后再没机会了……”
“不至于不至于。等火了,爱咋咋地!”
余漾挑眉,“那池神算倒是替我卜上一卦,接下来的这部电影能火么?”
池芬认真点头:“说不准。但我保佑你大火。”
余漾大笑,艳丽夺目。说,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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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梨出了琴行,拐过街角,一家奶茶店猝然闯进眼里,标志熟悉,是余漾买来给过她的那家。
门店冷清。两名店员站在收银机前聊得很开心,其中一个姐姐笑得很软,捻着对方的发丝轻吻了下。
没眼看……卞梨垂下眼眸,却忍不住把自己和余漾代入了画面中。
——要是学姐,也能这样温柔地亲亲她就好了。
她过去,点了一杯四季奶青,热的,七分甜加珍珠。
好认真喝了一大口,味道就和余漾第一次请她喝的一样,却又差点儿熨帖的甜味。
看电影、请吃蛋糕、拉手……这些事都完成了。至于接吻、看极光,那还能有机会吗?
卞梨坐在奶茶店角落里,咬着吸管,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便签上的十件事已经打了大半的勾,剩下的,像是再无机会完成了。
出神间,店员突然过来打破了卞梨眼中的迷茫,递上一盘曲奇,“送你的,小可爱。冬至快乐。”
立冬了啊……卞梨抬眼看向外边,阳光略有些刺眼,街道两边植满杨树,一阵风吹过,树叶互相摩挲,沙沙的声音像下了阵雨。
纷纷扬扬的树叶落下,余漾围着一条红色的毛线围巾站在不远处,黄色的树叶掉落在她的肩上、发顶上,风衣下摆长至脚踝,衬得整个人寂寥又冷清,怀里捧着一束红玫瑰,妖冶似火。
卞梨眨了眨眼,不像幻觉。
店员擦拭着设备,忽然间像想起了什么,侧过身来,问卞梨:“曲奇好吃吗?”
“……还不错。”卞梨揉掉唇角的碎屑。
“所以,能原谅那个姐姐了吗?”这话问的着实没头没尾。
可卞梨却瞬间懂了,往街道上望去。
瞬间苍白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余漾:卞梨小气鬼!简单逗一下就不行了?
卞梨:呵呵,小心追妻hzc。
第22章 022
街上哪有女人的身影?
卞梨瞳仁微缩,拉住从旁边路过的店员,不信一般固执问:“什么意思?”
店员诧异看向她,不知道这位年轻的顾客是怎么了。
卞梨抬眸,执拗地看向对方,她正处在一个非要得到答案不可的年纪,重复着坚持问:“是她安排的吗?”
店员摸不着头脑,求救似的眼神折向了另一方。
她站起身,推出凳子,吱嘎很响一声,又砰一下砸在了地面上。
外边只有纷纷扬扬的落叶,挺拔潇洒的女人身影和那一抹妖冶的艳红色压根不见踪影。
“没事吧?”恍神间有人问。
雾蒙蒙的滤镜一点点破碎了。
街道上一派冷清,只有树叶飘落地面,卞梨瞪大了眼,手攥成了拳,鼻尖发红。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店员听见很响的一声,不禁放下了手头上工作,过来关切询问道。
卞梨没接话,急忙跑出奶茶店,却见街道上空荡荡一片,压根找不到余漾的身影——
刚才所见的场景仿佛是她的一场臆想。
卞梨垂着脑袋,失落地坐回到店里,桌角边摆放着的曲奇饼干分外扎眼,她指着它问店员:“姐姐,为什么给我这个?”
“新开店的赠礼。”店员腼腆地笑了笑,“我们店新开业,前七天都会送店里的顾客一碟饼干。欢迎下次再来。”
卞梨点头,又抬眸追问:“那你们有送过我一束花吗?”她形容道,“红色的,极其妖艳的玫瑰。”眼中满是迫切的希冀渴望。
“花?什么花?”店员迷茫地看向搭档,“你给的吗?”那人侧身看向两人,递过来询问的目光。
店员怜悯地看着眼眶微红的少女,她紧咬着下唇,漂亮的樱粉色变成了娇艳的红色。
卞梨揉了揉眼,彻底清醒。刚才的是梦啊。
——就是,余漾怎么可能会做那些事呢?她真是,可笑又可怜。
卞梨坐公交回家,耳机塞在耳朵里,窗外太阳西斜,焦糖色的暖阳洒进车厢,卞梨牵了牵唇角,明白过来,原来很多事,真的只能一个人去完成。
再去店里拿小提琴时,已经见不到余漾了。
池芬很热情地留人吃饭,卞梨摇头笑着拒绝,背上小提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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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乐教室里已经呆坐了将近两小时,外边铃声响过好几串,学校应已放学,排练队也将马上迎来新一轮的练习。
因为长时间维持着拉小提琴的动作,导致卞梨的胳膊、背以及脖颈都有些僵硬了。
她从凳子上站起身,踢腿甩手臂,舒展骨骼,突然门咔哒一下开了。进来的人是班长林牧。黑皮肤,牙齿很白,剃了一个寸头,两道浓眉极具标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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