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灼热一瞬,那匕首果然动了下。
匕首灵被烫的翻滚,“什么东西?”他头一次开口,嗓音沙哑,语调奇怪,似乎从变成灵之后,就没再说过话。
“小子,别白费力气了。”他被烫的那一下不轻,有些恼怒,“我不出去!”
狂暴灵恼怒中,磁场也没有半点逸散,可他确实不高兴了。
这小胖子,给他造成不了什么大事故,就是会添些小麻烦,就像一条狗躺在路边睡觉,有蚂蚁是不是爬进毛里咬他一口,程度或许还要更重一些,但烦心程度差不多。
“进卡牌里。”何宴拿出卡牌,贴在匕首上,淡淡说:“不然我把这匕首送给江雾。”
以前,收不收灵,无所谓,像李煜,他不想走就可以不走,谁知后头他自己又跟上来,钻入卡牌,那是意外。
可自从认识到这个世界隐藏的秘密,又好不容易遇到这充满杀意的灵,太难得了,难得到他不想错过。
他性格中,也多了些决断。
随遇而安,不行了,当“傀”近在眼前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责任去阻挡他们的脚步,而并非只依靠银白战士。
从林上校的话中不难听出,他们也很依赖卡牌,不同卡牌的类型,也让他们多出很多选择,所以匕首灵,这个有可能作为杀伤利器存在的灵,他不想放弃。
这个时候,他蓦地想起了江雾。
灯泡,虽然会吓跑灵,可也有好处,可以拿灯泡威胁啊!
果然匕首中的灵又动了一下,这次的幅度,比上一次大很多,大概也在陷入强烈的挣扎。
“你不是怕江雾吗,那你不出来,就天天和他在一起吧。”何宴突然觉得,自己开发出了江雾的“新用途”。
匕首灵:“???”你是人吗?
你搞不定我,拿江雾来威胁?讲不讲道理了还?
匕首灵知道门口那个人叫江雾,他磁场强得很,早在对方从飞机上下来,就感觉到了,也听到了何宴对他的称呼。
匕首灵强撑着,这次连话都不说了,我就不说话,我已经死了,你别再盯着我了!老子怕了你还不行!
谁知见它动了一下又沉寂下去,那小胖子也不啰嗦,直接对着门外喊了声:“江哥。”
匕首灵大呼:“死胖子你干嘛……等等!”
死胖子?
这匕首灵说的谁?
说得我?
我很胖吗?
好吧我虽然胖了些,跑不动,但有你喊得那么胖吗,好像一步路都走不了一样,这灵生前是不是眼睛都瞎了。
这下换成何宴不理了,他面无表情对着门外继续喊:“江哥,你还在外面吗?”
门外,传来江雾低低的“嗯”了一声,“怎么了?”
“错了!”匕首灵迅速改口:“是我喊错了!美人!切勿将匕首交给他,有事,都好商量。”
匕首上,磁场一阵动荡,很快从中析出一些模糊的血雾,组合成人形模样,竟然是个长相还算清俊的男子。
他大概从未离开过匕首,灵体在外还有些不适,可低头看向匕首时,却不由叹息:“非好人,各为其主!自我刺秦王未殆,不知多少春秋矣……”
何宴那边被“美人”一震,还未说什么,就听到匕首灵的感慨中,充满了无数岁月的哀莫和苍凉,有些发怔。
“你这五官,倒不愧美人之称。”匕首灵模糊中,大概认真看了他一眼,察觉出这胖子和认知中的胖子不同,仔细一看,还好!
倒也不算我,为了委曲求全口出谎言,长得确实不错。
门外,没有得到回应的江雾,刚诧异的推开门,向内看去,就见胖乎乎的小男孩一手执匕首,另一手负手而立,仰着头。
在他头顶之上,血雾如虹,灌注进他手中的卡牌。
江雾一惊,并不是没见过卡牌师与灵共情,可大多群魔乱舞或昏迷过去,没有何宴这么淡定的,好像灵是灵,他是他,他只负责引导,是个局外之人。
卡牌于何宴,似乎确实与别人不同。
“卧槽,这是……卡牌?”身后,林上校比他更震惊,冲过来扒开啤酒肚的遮挡,就满目烁烁的盯着何宴手中的卡牌……新卡啊!
他都已经闻到那几乎扩散开来的血雾味道,常年征战的人,怎么会体会不到这种感觉,这张卡,杀伤力一定大!
更何况,从匕首里搞出来的灵,这还不是伤害类,他把能何宴手中这匕首给吃了!
“别去打扰他。”见林上校情绪激动,江雾拦了下他,警醒了对方一句。
这个是谁,打扰何宴,很可能会造成一些伤害。
他没收过灵,也不太了解,但大体的注意事项,还是清楚的。
“我知道!”林上校点头,不用他提醒:“我比你更在乎他这个人。”
说完。
突然觉得不太对。
林上校悚然一惊,连忙回头看了一眼江雾,果然见他神色莫名,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又有点欲言又止。
不是……我忘了,太激动就给忘了,何宴和江雾,好像不是简单的关系。
我这话说得有问题啊!
我居然说我比江雾更在乎何宴,这不是摆明了要抢人了?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因为卡牌,我才更在乎何宴……好像也不对!
“不是,”林上校憋了一秒钟,实在想不出词汇描述,忍不住大声辩解了句:“我的意思是,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的,不是喜欢何宴,只是在乎他!在意他!没想跟你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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