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粗暴地撕开包装——他根本不在意这个人的目的，只关注自己的胃——草草咬了几口，被噎到也不做声，只是低低咳了几下后，继续给自己塞食物。
    他吃得很快，黑羽还没把黑猫小姐哄下来，他就把面包吃完了。
    “饱了吗？”
    黑羽看到全身一抖的孩子，再次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他试探地走上前几步，然后蹲下去拿起矿泉水瓶，拧开盖子，递到孩子面前：“喝吗？”
    孩子抬头看了黑羽一眼，伸手握住了水瓶，给黑羽展示了一下狼崽子喝水法，直接把自己呛得猛烈咳嗽。
    黑羽有些无奈地拿出手帕，轻轻靠在小孩的脸上——准确的是被沾湿的纱布上，见对方没有抗拒，就轻轻擦了擦。
    “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吧，”小孩的声音本来就沙哑，听起来像是声带受到了什么损伤，现在又被水呛到，想来说话是很难受的，“我去问问别人。”
    有脚步声。
    “zack！你怎么那么慢！”
    男人粗暴地踹了踹本就不怎么牢固的木栅栏，视线移到了黑羽身上，皱起眉，又顾及后者的服饰，不敢放狠话怕得罪了大人物：“嗯……您是？”
    “路人而已，”黑羽低声回答，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身后的孩子，“请问阁下是来催促什么的？”
    他来的时候只看见这个孩子拿着铲子在填土，加上血腥和腐臭的味道，也多半猜得出脚下的是什么了。
    ——正经人谁会来这种不合规的「孤儿院」。
    “您是对孩子感兴趣吗？”男人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心里嘀咕着这些大老爷的奇怪癖好。
    这地方有警察吗？
    黑羽三言两语把男人绕走，偏头去看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黑发孩子。
    “能陪我去做个人证吗？”黑羽蹲了下来，平视着男孩，“你知道警察局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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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戮天使加上之前有人想要的傀影xd
    提前祝大家跨年快乐
    本来想写「空」和「魔法少女俺」的，但是写了个开头写不下去了，就全部删了
    第21章 安抚
    “你叫什么？”
    “zack。”小孩的声音很哑，有一种破碎感，让听的人觉得不舒服。
    黑发的男人挂着笑容，那双如猫一般的眼倒映着小孩的模样，他平等地半蹲平视着孩子：“要跟我走吗？当个人证。”
    并不能预料对方究竟有没有坏心。
    思想单纯的男孩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败给了男人过于温和的视线。
    衣着华丽的男子与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在街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引来了不少瞩目。
    黑羽打听了一下警局的方向，领着zack作为人证与对方交流了一会儿，或许是黑羽的装束，警员们不敢冒犯，行动力一绝，对于黑羽带走可能后续需要审问的黑发小孩也没什么异议。
    烧伤吗……
    黑羽开了一间房，犹豫了一下：“坐？”
    zack看了一眼干净的大床，默不作声地坐在了地上。
    “……先给你清洁吧，介意我把你的绷带拆下吗？”男人说话的声音总是被压低，节奏偏慢，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感。
    不可反抗。
    zack自己主动拆下了脏兮兮的绷带，乖顺地暴露自己被火焰亲吻过的坑坑洼洼的皮肤。
    “也亏你的身体抗得住……痛吗？”
    皮革的冰凉触感让男孩抖了抖，随后摇了摇头。
    这些伤看起来有段时间了，zack早就过了危险的感染期，那些绷带的用处比起传统的控制疙瘩，更多的是遮挡伤口。
    “会自己洗澡吗？”
    黑羽见小孩点头，就引着人去了淋浴室，把门合上后，与黑猫面面相觑。
    “累了吗？”他弯腰对着黑猫伸出手，并没有贸然抱起，只等着后者来亲近。
    黑猫小姐摇了摇头，晃着尾巴绕了一圈，又跳到窗沿，用爪子轻巧拨开窗子，跃进了黑夜。
    Miss.Christine向来是自由的。
    黑羽摘掉了帽子，露出了自己毛茸茸的耳朵。
    傀影或许因为脖颈上的仪器，或许因为天性，并不喜欢多说什么，连表情都是极为匮乏的，黑羽这边又是哄小孩又是养小孩的动作，已经把同步率压得很低了。
    他伸手把吊灯的光给关闭，在昏暗的环境中没什么障碍地找到了床头小灯的开关。
    光线偏暖，强度不高。
    略显虚幻的暗影注视着他。
    复古的时钟发出平稳的声音，表示时间的流逝，随着同步率升高，黑羽的心跳好像也开始慢下来了。
    “我好了。”男孩略哑的声音响起，让黑羽惊醒过来。
    “哦……这样。”黑发猫耳的男人回头轻轻瞥了一眼，沉默地站起身扯了浴巾把没什么寒冷意识的男孩包裹住，力度恰到地擦着对方的身体。
    zack并不重，甚至算是瘦弱，男人可以轻松把对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又扯了块毛巾给男孩擦起头发来。
    男孩显然很不适应，但只是紧绷着肩，一声不吭。
    “你心情不好？”
    待黑羽停了动作，把毛巾拿回洗浴间离他远了点，他才开口。
    黑发男子垂眸瞥过来：“并不——怎么了吗？”
    绝对是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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