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秦然干两份工作,他付两份工资,很公平公道。
秦然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哼起不成曲的小调,他甚至询问,自己是否能参演楚白的电影,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笑容更加柔软,是那种棉花在太阳底下晒得蓬蓬的柔软。
疗养的日子总是带着痛苦的,不过苏莹现在人气正高,天天出现在电视上,很好的刺激了朝歌,毕竟仇人活得好好的,名气还越来越大,朝歌复健的劲头更加足了。
既然决定使用秦然对付苏莹,朝歌自然也要弄清秦然的底细,得到的也不过一些表面信息,诸如出生在什么地方,只有母亲把他抚养长大,就读到高中就休学了。
“你当时怎么没有继续读下去,成绩很好,学校应该会扶持贫困生吧。”朝歌问道。
秦然是在高三的时候休学的,只要坚持完高考过后就能改变人生了,怎么就突然放弃了。
秦然捧着朝歌的右手,热气腾腾的棉布一点点擦拭手指,他倒是一点没隐瞒。
“今年一月份的时候,我被一辆车给撞了,路上也没有监控,母亲留下的钱都用光了,还倒欠了一些钱,村子里有人的亲戚在疗养院工作过,我便自己跑过来应聘,幸好能留下来,还能照顾先生呢。”
秦然口吻淡然,似乎在这里工作,就是万事足一样,他生于贫困中,父亲不详,母亲早逝,他依然对生活抱有无限的希望。
一个现代的年轻人,不大熟悉电子产品,没有追星,也不喜欢什么体育运动员,生活只有工作和生活,而目前,秦然的工作和生活的重心,就是照顾朝歌。
可能在比较封闭的环境里生活,很难接触到复杂的人和事,朝歌为秦然一切的奇怪举动找到解释。
“你不错。”朝歌说道,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秦然俯下身子,温热的毛巾细细擦拭朝歌左脸完好的肌肤,雪白皮肤被热气一蒸,颧骨上显出一抹嫣色,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的双眸无不细细欣赏美景,秦然软软的说道,“先生是不是可怜我?其实我能呆在您身边,照顾您,就是最大最好的事情了。”
“你还太小了。”护工的工作算什么最好的工作呢,朝歌笃定道,“好好听我的话,以后你会有更好的生活。”
“嗯,我都听您的话。”秦然声音轻快,眼底没有一丝阴霾,全是一片清澈的喜悦。
朝歌在他脸上从未看到过忧愁,似乎对一切都懵懵懂懂,一心只有照顾朝歌,有些护工言语之中嘲讽秦然抱大腿,更有甚者,说秦然脑子有一点问题。
朝歌只认为秦然只是心思单纯,这个疗养院的护工多了去了,秦然虽然也是拿工资,却比其他人认真妥帖数十倍,到底用不用心,伤者能感受到。
他有意的指导秦然进行学习,娱乐圈虽然看脸,但是脸不是万能的,多学习总是没错的。
在学习上,秦然简直给了朝歌一个大惊喜,虽然只是高中学历,但语言学习能力非常的强,英文单词学得飞快,什么语法、时态,都不在话下。
莫非是因为是个一根筋,所以学习方面比较专注?朝歌自个不过是个大学四级的英语水平,开始还能教教秦然,半个月后,秦然都能捧着英语原文书念诗,专门睡前催眠。
朝歌缓缓坐起身子,柔软透气的睡衣缓缓摩擦着结疤的伤口,一点疼痛,一点瘙痒,洁白的双足套进棉拖鞋里,娇嫩的足底跟棉麻摩擦甚至能感觉到一些疼痛。
蹒跚的挪动大腿,医院加疗养院,朝歌足足睡了六个月,全身的肌肉似乎都不受他控制,像是个刚刚学步的婴儿,走动之间,还能感觉皮肉拉扯的疼痛。
朝歌推开门,他走到洗手间镜子前,一颗可笑的光头出现在镜子里,他左右晃了晃头,一边飞眉凤眼,英俊苍白,一边满是伤疤,丑陋漆黑,对比起来,更是惨烈。
他没想到,竟然丑到这个地步,朝歌看一眼都觉得吓人,巴黎圣母院的钟楼怪人就是这个样子吧,他还更废物,连走路都跌跌撞撞。
“先生,出院手续都办好了。”秦然快步走过来,连忙揽住朝歌的腰,“您在照镜子吗?”
镜子里秦然俊美像是古希腊的美少年,小麦色的皮肤变白了不少,身体也强壮不少,朝歌感觉,似乎还长高了一点。
朝歌没有说话,还愣愣的看着镜子,秦然悄悄用双掌丈量腰肢的围度,对于数据的缩减,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伤疤完全不能损坏您的美好,那都是您坚强强大的灵魂见证。”
在一堆书籍的灌输下,秦然的语言能力越发强大,完全看不出一个月前的内向。
当然审美这个玩意,朝歌对秦然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他的伤疤是真的很丑陋,但他在这具身体里重生,不是来享乐的,这些伤疤正在提醒他任务的紧迫。
“以后就是公司的艺人,就不要用先生,听起来太奇怪。”
朝歌的话音刚落,某人的狗狗眼马上就闪烁起来,“叫哥,可以吗?”
朝歌本来想说,不可以,但是转念一想,叫楚导,或者楚哥,还是楚总,他都可能反应不过来,反正不过是个称呼,看秦然满是希冀的样子,他也懒得纠正。
“哥,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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