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开口的动作顿了顿,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来。
是啊,他叫什么?
因为小兔子喊顾愿主人的缘故,他比小兔子后来,也就随了小兔子的喊法,也称呼顾愿为主人。
后来小兔子化成人形,央求顾愿为他取个名,顾愿便喊他“星君”。
顾愿来源于下界,和修真界的修士不同,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世间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一样。
凡人能活的年岁少,所以更珍惜时光,硬是将下界一年,活成了上界五年。
这倒并不是说凡人和修仙者哪儿个活的更好,哪个更差的意思,凡人和修士目标不同,因此花个十几年,甚至百年悟道也实属正常。
后来顾愿得了仙缘,来到上界,没有人知道他师承何处,就是某一天忽然杀出了个顾愿来,身边还带着一只小兔子。
知天文地理的顾愿,便为小兔子取了“星君”这个名。
传闻,下界认为每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宿,而这个星宿则由星君所控。
顾愿希望,小兔子能够成为掌握自己宿命的人,在这个的同时,能够将善意铺满大地。
小兔子虽不懂其中意思,但还是乖乖接受了这个名,顺便问道:“那主人,我姓什么?顾星君?”
顾愿听到此话,瞬间捧腹大笑起来,他摸了摸小兔子的头,道:“岂敢岂敢。”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一人,对你十分重要,你便和他同姓吧。”
“那就是主人啊。”小兔子脆生生答道,“主人助我化为人形,又为我取名,自然应该和主人姓。”
顾愿笑了起来,给小兔子脑袋弹了个毛栗子:“你个小兔子,妖族寿命长,你这才活了你寿命中不足十分之一的时间,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就是你那个最重要的人呢?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小兔子不乐意了,嘴一撅,屁/股一扭,用短短的尾巴正对着顾愿,不肯看他了。
顾愿哭笑不得,只得到:“你这兔子还闹脾气。更何况顾愿只是我在修真界为了方便才取的名,我本姓其实不姓这个的。”
小兔子有些好奇地偷瞄着顾愿,在等他后面的回答。
顾愿偏偏就不回答,反倒是说:“这样,你要是有朝一日知道我真姓,我便同意你与我同姓。”
小兔子往后倒退几步,差点从桌子面上滑落,好在前爪即使抓住桌子,后面又有顾愿拖着,它四肢并用爬上桌子。
它想了想,又觉得刚刚好在和顾愿闹变扭,现在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岂不是很丢妖族的面子。
想到这儿,它冷哼一声,短短的尾巴朝着顾愿甩了甩:“好嘛,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主人,拉钩。”
顾愿伸出小拇指,与小兔子的尾巴拉钩。
少年郎看着这一幕,心里委屈吧啦的,心道他也想有名字,可无论怎么说,顾愿和星君都没理他一眼。
他只能缩在镜子里,看着顾愿和星君给大雪覆盖的昆仑山上,一点点覆盖上绿色,看着小兔子不断问顾愿姓,又看着小兔子化成人形后,与顾愿的关系原来越亲密。
昆仑山上以前从来没有春色。
后来昆仑山上有了春色,特别是在傍晚的时候。修士精力充沛,每当这时,少年郎都不得不满脸通红的躲起来,过个三天三夜一看,还得躲。
再后来,顾愿和星君离开了昆仑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他等啊等,等到昆仑山上重新被大雪覆盖,也没等来他的主人,更没有等来属于他的名字。
昆仑镜有预言的功能,某日他昏昏沉沉在昆仑镜中睡得正熟,忽然看到一条红色的线,将顾愿和星君连接起来。
那条红线自顾愿为星君取名时,就隐约存在,后随着两人关系的熟络,红线变得更结实起来。
结果再某一日,那根红线啪嗒一下,断了。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成两根的红线,硬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又打了一个结。
这结看起来很不结实,随意一扯就断了,事实却是怎么拉扯都没有断开,一直维持着细细的,但又没办法斩断的样子。
少年郎想,当初这根红线是因为顾愿为星君取了名,二人结成因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染上的红色。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星君得了顾愿的姓?
酸的不行的少年觉得也努力炼化出人性,和顾愿或者星君讨要一个名字来。
少年是从昆仑镜中诞生的镜灵,没有时间的概念,只知道自己真的等了很久,外面的树林重新枯萎,拦不住雪,于是少年想了个办法,在顾愿最先进来的洞窟中,又布置了个同样的密林。
又将所有的昆仑镜集合在这里,防止被外人窥探。
就等着有朝一日,能给顾愿和星君一个惊喜,因此见到顾愿与星君,迫不及待地便将几个人引入进来。
就是那个郁栖,看的太碍眼了。
他想的太久,让郁栖开始产生怀疑,迟疑道:“你莫不是没有姓名吧?你是……昆仑镜诞生的镜灵?”
少年点点头,自豪道:“是啊。”
他叉腰道:“我可贯通古今,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没有什么是我没办法回答出来的。”
顾愿问道:“天山雪莲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