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采客气道:“金哥,要和嫂子长长久久。”
“比如小路,我就觉得他不是。”金悦之说。
路采碰杯的手一抖,险些把酒泼新郎身上。
新娘笑道:“小路长得这么好,怎么会缺人喜欢?我有个姐妹一直在说,想要加他的好友。”
她朝左边的一位伴娘递眼神,伴娘抓住了抛来的话头,笑嘻嘻地询问。
“我在你隔壁院读大三,学弟你方便加一下吗?我平时不会来打扰你的!”
路采下意识望向萧远叙,碍着这小动作太明显,移动的目光在中途生生止住,恰巧停在金悦之和新娘的缝隙间。
视线往后一些,叶灯坐在那里喝酒,右边坐着挪过来的周鸣庚。
这对旧情人在外装不熟,周鸣庚明显是想来看几眼叶灯,偏偏要和叶灯左边的男人聊天。
此时此刻,他心有灵犀似的感觉到了弟弟的求助,好奇地起身走过来。
“这是在干嘛,你们结婚还不忘说媒?”周鸣庚凑热闹。
路采心想,太好了果然是亲哥,快来给我解围!
万万没料到,周鸣庚下一句是:“小路你倒是加啊。”
路采:“……”
他用余光观察萧远叙的脸色,萧远叙端着红酒杯,表面依旧是一派风度翩翩,在外人眼里瞧不出端倪。
然而当路采转过头,假装无意地和萧远叙对视,萧远叙就忍不住了,飞快地抿了下嘴角。
这副样子一点也不像他朝萧远叙求助,倒像萧远叙朝他求助。
路采睁眼说瞎话:“不好意思,最近我加的人太多了,超过好友数量上限了。”
周鸣庚拆台:“你删一个无关紧要的,萧远叙和你加好友了没?让他别占着位子……萧总,不介意给美女腾个地方吧?”
路采手抖,僵持着陷入沉默。
他不敢当面点开和萧远叙的聊天框,否则页面会跳出来一堆黏糊糊的情话。
萧远叙不动声色地抬眼瞥了下周鸣庚,周鸣庚浑然未觉,还说:“我想萧总是不介意的,俗话说三岁一代沟,你和小路隔了九曲十八弯,平时也没什么话可讲。”
这位亲哥不放过任何机会,要把弟弟和萧远叙隔得越远越好。
可惜他没能顺利怂恿删掉好友,叶灯优哉游哉地过来添乱。
叶灯抱着胳膊:“小路是萧总手下的人,以后工作上需要联系,难道要托人传话?”
萧远叙这时候插话道:“我看让小路把你删了吧,你们兄弟俩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在家聊。”
路采懵懵懂懂,感觉恋人说得好有道理:“对喔!”
周鸣庚:?
接着不由得他再辩解,就被快速找出来并删掉了。
周鸣庚:“…………”
他们四个人这么一通七嘴八舌完,伴娘们和其他伴郎早去了下一桌,陪新人们继续敬酒收红包。
那位伴娘没有如愿加上路采的联系方式,其实有些不甘心,频频回头往这边看。
萧远叙没有忘记伴郎的职责,一边抬步跟上他们,一边问她:“怎么了?”
在座的都是富豪名流,伴娘接待时一直举止自然,此刻却被问得微微愣住,有些接不上话。
一整场婚礼下来,她没和萧远叙单独交谈过。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太敢。
她读高中时,几乎全班女生都是萧远叙的粉丝,萧远叙退圈时,好多人偷偷抹眼泪。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可望不可即,只能雾里观花地远眺,别说当面对话了,连见到真人都是意外之喜。
她把鬓发撩到耳后,低下头没再张望:“没、没事。”
满场轮流敬完酒,新人和伴娘伴郎们终于可以休息片刻,回到主桌上开始分蛋糕。
结婚蛋糕足足有八层,一些人吃不下,用奶油来整蛊新郎和伴郎们。
金悦之醉醺醺的,脸上被涂得乱七八糟,依然不知道反抗。
另外几位伴郎也被闹得满脸狼狈,大家看到这些人的糗状哄笑成一团。
萧远叙见状,趁着他们还没胆子打自己主意,找了个理由要离席。
他离开了酒店的宴会大厅,在早秋的阳光下往花园走,松开了领结想要透口气。
没有在花园里独处多久,路采默契地找过来了,两只手背在身后,神秘兮兮地笑着。
萧远叙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路采道:“有事情找你商量,你凑过来点呀。”
萧远叙正好等下也安排了事情,看了眼手表后,毫无戒备心地靠近了路采。
然后迎面而来一碟子的奶油。
萧远叙:“……”
路采新奇地见样学样,模仿完人类们的玩法,再勾起了萧远叙的脖子,亲了下对方沾了甜味的脸颊。
这么做好还没完,两张脸亲亲热热地贴了贴。
“你逃这么快干什么?”路采道,“抬起脸让我看看,抹了奶油也很帅嘛……哇感觉你更帅了。”
萧远叙无力道:“我没有逃。”
他正要让路采回去,有人在不远处喊了声“阿远”。
路采“咦”了声,循着声音要扭头,并困惑地轻轻嘀咕。
“谁啊?怎么和我一样喊你阿远?”他道。
萧远叙欲言又止,还是心一横,向小人鱼说出了真话:“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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