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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承宣道:“圈里最红的就是他了,你居然今天才知道?”
    路采道:“嗯,我有点想和他见一面,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他这种上升期的大明星,接下来两年的档期估计都排满了,怎么可能有空见你?”
    路采想想也是,道:“随便说说的。”
    他不继续打听了,低头吃碗里的回锅肉,池承宣却欲言又止好几次。
    池承宣嘟囔:“你想见他干什么?”
    路采不可能实话实说,讲自己试图确认项链来历,于是敷衍地表示是叶灯的影迷。
    “你不是罗南洲的好朋友吗?还能当叶灯的影迷?”池承宣道,“他俩可是对家。”
    路采道:“欣赏好作品不分你家我家。”
    池承宣冷笑:“我把你的话录下来了,到时候放给罗南洲听。”
    路采举手投降,转移话题道:“你集训要去多久?”
    “也就三个多月,当了三年练习生,到今年夏天终于可以出道了。”
    路采惊讶:“那么久?”
    “谁像你看场演唱会都能上热搜?不过这福气给我的话,我可不要。”
    池承宣放低了声音,继续道:“你抢了Fourth的风头,小心以后他们使绊子。”
    路采疑惑:“不会吧?他们还转发了我的微博呢。”
    “那是他们官博转的,又不是他们本人在操作!这支乐队的风评很糟糕,没人爱和他们走太近。”
    在此之前,萧远叙也提醒过路采要注意,路采已经放在了心上。
    他道:“知道啦,看不出来你居然会担心我。”
    池承宣握紧了筷子,恢复暴躁:“谁让你没心没肺还没心眼?!”
    路采反驳:“我哪里没心没肺没心眼?”
    食堂新出的小蛋糕很好吃,路采连着三天点单,今天打包了一份放在桌上。此刻他把蛋糕往前一推,推到了池承宣面前。
    不等池承宣眼前一亮,他笑嘻嘻介绍:“你看,这是我打算送萧总的礼物。”
    池承宣咬了咬牙:“他二十七岁了该少吃甜食了吧,省得体检出高血糖!”
    “二十七岁怎么了?他身材比好多十八九岁的更结实啊。”路采维护道。
    池承宣道:“你知道得那么清楚?难道你上手摸过?”
    路采心说,这不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然而他被池承宣问得脸上发烫,磕磕绊绊愣是只骂了句“下流”。
    准备分享的蛋糕最后没送出去,萧远叙今天没来公司,路采只好带回宿舍自己吃。
    他和往常一样,给浴桶放满水后,整个人潜在里面。
    狭窄的空间让美人鱼几乎无法动弹,不过聊胜于无,好歹能泡在水里。
    尾巴泛着细碎的亮意,每片鱼鳞都如宝石那般惊艳,碰上去却没有宝石的冰冷坚硬。它温软又柔韧,细腻光洁诱人反复抚摸。
    路采把尾巴卷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在浴桶里安静地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今晚被水包裹着,他梦到自己回到了海洋。
    路采坚持询问哥哥的去向,父母的答案与以往没差别,一味地让他对哥哥有信心。
    “他是不是像童话里写的那样,和人类的公主结婚去了?所以他就不要我了!”路采猜测。
    母亲笑道:“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小采乖乖地待在海里,让他安心一点。”
    父母从不透露那些要紧事,这让路采难受得要命。
    自己在人鱼族里被包容,却从不被认可,永远是需要仔细爱护的鱼苗。
    梦里的路采生气了,他再度溜了上岸,又一次躲进别人的后备箱。
    但这次开门的并不是萧远叙,而是模糊不清的黑影。
    黑影笑道:“哟,叶灯的新项链这下有着落了!”
    然后路采低头一看。
    自己突然变不回双腿的尾巴竟成了红色。
    ·
    路采被这噩梦吓得不轻,醒来时呛了一口水,咳嗽得直流眼泪。
    接下来几天里,他经常走神被点名,时不时旁敲侧击叶灯的消息。
    大家对叶灯的评价都很高,包括作为竞争对手的罗南洲,都表示叶灯是个乍看不好接触、实际善良好心的人。
    路采对噩梦心有余悸,道:“南洲哥,你看见过他戴的那串东西吗?”
    罗南洲道:“见过啊,看着像是红贝母?我当时问他哪里买的,他说是别人送的,还嫌弃这红色有点俗。”
    路采又琢磨了下那张自拍,隔着屏幕和滤镜,不可能判断清楚,再怎么看也是白费力气。
    他喃喃:“就算是染色,不可能有人鱼把鳞片弄成红的送出去吧?”
    人鱼族以浅色为美,往往血统越是高贵,尾巴颜色越是接近纯白,正红这种颜色简直有违种族审美。
    这么想着,他把涌上来的疑虑摁了回去。
    明天有几个练习生们出发去集训,听说留下的那批会面临严格筛选,四个人里最多留一个。
    这群人结伴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前途茫茫的日子里彼此支撑着熬了过来,如今走到分叉口,难免有些伤感。
    班里一度很压抑,路采受到感染,跟着没什么好心情。
    池承宣道:“晚上我们打篮球,你来不来玩?”
    路采不安了好几天,正想要放松一下,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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