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捉着把钟霖的脚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拿出纸手帕,抽出一张又一张,仔细将钟霖的脚擦拭干净,从里到外,指缝和甲缝也没放过,动作很轻很缓,像是拭去极珍贵工艺品上的落尘。
直到露出它原本的样子,脚背白皙如瓷,青筋微凸的轮廓明显,脚掌变成健康的深粉色,摸起来触感很好,软软的,在雨水和泥水里泡了太久,脚尖和脚背都是凉凉的,白玉雕琢的一样。
她头颅微垂,发丝扫在肩头的黑色薄纱上,视线停在钟霖的左脚,那里红红的,有些肿,轻声问:“还疼吗?”
声线清亮,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过的温柔。
钟霖脚趾蜷了蜷,小腿微曲,被裴伊盯着脚腕,心里痒痒的,很不自在:
“只是有一点点…疼。”
裴伊忽然抬高了声音,深褐色眼眸盯着钟霖的脚,眉心微皱了一下,红唇开开合合,厉声道:
“不要乱动。”
下一瞬,裴伊向前略微倾了倾身,把钟霖的脚在怀里搂紧,两只手按着钟霖的小腿,轻抚着她的胫骨,把钟霖的两只脚放在怀里捂着,充满拥护的态度,像是怀里搂着一对珍宝。
车上所有人,从工作人员到林子溪神经拉紧,身体跟着绷直,
这感觉,要窒息了…
这对CP,100%是真的了。
刚才,裴伊在车上发飙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绷紧,指节用力到暴突,
就快要把林子溪当场掐死了,
现在,又捧着钟霖的双脚,放在怀里用体温捂着,眼神温柔湿润,甚至俯下身,贴近钟霖发红微肿的左脚腕,红唇微微张着,吹了吹气,
根本不像那个清冷禁.欲的她。
林子溪攥紧了自己的手机,额头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自己真的惹上不该惹的人,他在钟霖进卫生间后,锁上卫生间的门,又用一旁的拖把挡在房门外,别住门锁,
怎么办…
可千万别被裴伊发现了,她是个女A,又像条疯狗,
在钟霖面前,和之前完全是两张面孔。
裴伊不会真的掐死他吧?
那是犯法的,她不怕坐牢、不怕方鸿集团股价暴跌、不怕被网友喷死吗?
林子溪悄悄侧过手机屏幕,对准了钟霖和裴伊,拍下刚才,裴伊抱着钟霖的脚,附身贴近的那一幕。
要先把这两个贱人的黑料发出去,
到时候,裴伊自顾不暇,再也没有空闲再找他秋后算账了,
然后,回到曦跃传媒,至少他还有方一辰。他出卖了自己的一切,从信息素到肉.体,所有的一切都作为价码全部出给了方一辰。
方一辰会保他的,
方哥哥是他的救命稻草。
林子溪攥着手机的指尖颤抖着点开了一个头像,把刚才拍得照片发了出去。
他的心,跳得很厉害,背后早被冷汗浸透,衬衫紧紧地贴在脊背上。
……
等到了山间小院,已经是晚上10点多。
节目组工作人员去敲嘉宾们的门,询问他们需要预定几点的大巴和机票。
敲钟霖的门却没有人回应,裴伊的房门也是一样。
彼时的钟霖已经睡着了,她在裴伊的私人直升飞机上,身上盖着的女士定制西装上带着熟悉的香水味,淡淡的巧克力的余调让人心安,
耳边螺旋桨和引擎的声音很响,很吵闹,
可她太累了,也太困了,
被抱到座位上的那一刻,钟霖眼睫微颤,眼睑重重地合上,她困得下颚轻点,然后头一歪,当场睡着,樱粉色唇瓣抿着,胸膛起起伏伏,呼吸声轻缓而均匀。
飞回G市后,裴伊把她送到一家高端私人医院里。
医生检查了钟霖的左脚,走出房门,接着说:“有点低烧,可能是发热期快来了,又淋了雨,所以需要多休息会,等会记得给她喂一点退烧药。”
裴伊点了点头,轻轻掩上病房的门,“嗯,那她的脚…”
“不严重,软组织损伤了,有一点瘀血,脚疼是血液循环不流畅产生的,不过没有骨裂、骨折,贴着药膏,两天就好。”
走廊上,两道身影缓缓拉长。
沉默片刻,裴伊开口询问:“陈医生,我爷爷的病情…怎么样了?”
“方董病情如何,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医生走回了值班室,单手解开白大褂,丢到衣架上,理了理深蓝色连衣裙的衣摆,“我要换班了,你没别的事吧?”
裴伊轻轻“嗯”了声,停顿片刻,继续说:“最近几天,我有事情忙,把她托付给你,注意别让她乱跑。”
“裴小姐这话说得,有够搞笑的…”医生轻嗤一声,松掉了挽在头后的发圈,长发如同海藻般散落在肩头,她缓缓走出科室的门,高跟鞋“嗒嗒”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长廊上,落下一句话,
“腿长在她身上,我怎么管得着病人要去哪?”
陈医生溜得很快,她出了医院的门,坐上黑车跑路了,
她只是一个医生罢了,豪门恩怨,这种事情她才不要插手太多。
-
第二天清晨。
病房里,白色被子里蜷缩的身影小幅翻了个身,纤细白皙的手臂伸出被角,
钟霖缓缓睁开了眼,视线朦胧间,她晃了晃小脑袋,望到左边是掩着的深蓝色窗帘,右边是纯白的墙壁,浅米色房门,是陌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