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狱窟最深处,终日缭绕汹涌着要凝成实质般的黑雾。那种源自深渊,磅礴而充满恶意和邪气的无边无际的力量,已经成了这里的常景,将之营造成成地狱。
置身于此处,仿佛变成了渺小的灰尘,挣扎在大海里的一只小虫子。而在黑雾最浓密的地方,却被隔离出一块僻静之地,简单的木屋外,黑色的凝为实质的雾气翻涌其中,毫无规律地扭曲成各种诡谲的形状,有的时候是一只丑陋的凶兽,有的时候是无数只某种生物蠕动的触手,却不敢触碰到木屋分毫。
屏障上开满紫红色的异花,有人形魔蝶在上面翩翩飞舞,画面诡异中带着一丝妖异的美。
当初司衍堕魔叛宗后,便直接来了魔域,他知道一旦身份暴漏后,若是再留在修仙界,迟早会被他们找到,他自是不怕动手。只是他向来喜静,不想永无安宁之日,应对接下来无穷无尽的骚扰和麻烦,索性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直接下到炼狱窟最深处,安营扎寨,一闭关就是一百多年,直到他突破至大乘期,马上就要飞升了,才从静修中醒来。
他一直知道自己神魂的特殊性,因为虚无灵根的原因,他身体可以转化一切能量,堕魔后他索性仙魔同修,这也是他闭关用了近一百年的原因。
关闭眼前的水幕,三头身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用他那一双小胖手托着腮,脸鼓鼓的。
“尊上,他们已经找到这里了。”
虽然他们的攻击到了这里剩下的能量很少,只是带来了微微动荡,无关痛痒,但他就是感到很不爽。
“尊上,我们要出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因为临近飞升,司衍也无意压制修为,周身灵气与魔气盈动,满的将要溢出来了,又因为这具身体被特殊改造过,仙骨大成,此时就像是一块极其美味的成熟唐僧肉,吃了可修为大涨原地成仙的那种。
这就导致,哪怕死在他剑气下的魔已经数不胜数,但到了后来,还是有无数魔前仆后继的扑上来,那种疯狂到不要命的样子,即使对司衍造不成伤害,却像是苍蝇一样不停的制造麻烦,惹人厌烦。
神机看了一眼外面将木屋围得密密麻麻的魔,心情更不好了,司衍设置了屏障他们进不来,但是看着他们丑陋到模糊的脸,就让他生理上不适,他赶紧看了一眼尊上洗洗眼,直接一道剑气挥出去,外面的魔就死了一茬。
“这里确实不能留了。”神机同意地点点头。
“走吧,我们在这个世界已经留的够久了,也该去做个了断了。”司衍轻抚了一把有些闷闷不乐的神机。
神机化成本体,司衍踏上后,朝着出口扶摇而上,而他们离开后,无数魔在他们身后追赶怒吼,却在靠近司衍的那刻化成灰烬。
出口的浓厚黑雾自动为他们打开通道,本性的趋利避害的告诉它,这位狠人,它惹不起。
一直紧盯着出口的修士们自然当即就发现了,立刻进入防守状态。
“他出来了,大家准备。”
“结阵!”
这阵法是专门为司衍准备的,他们在阵法的加持下可以发挥出比更大的威力,而对入阵的司衍能起到一定的压制作用。
当司衍出现的时候,他们脑海中有瞬间空白,意识彷佛都被冲垮,神色恍惚,就是之前见过他的人也情不自禁的倒抽了口凉气,平时再伶牙俐齿的人也说不出话来,更无法在脑海词库中找到能贴切形容他的词语。
传说中超越想象的美貌,言语怎么能形容出来,尤其是突破后他的面容越发接近本体。
世界上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
如璀璨星河般,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便被他的灼然生姿的瑰色瞬间夺去所有心神。
他是最遥远最危险的云巅之月,也是最清冷无暇的高山雪。
只有萧辞表现的还算镇定,他掩去瞳中的复杂,寒光凌厉的长剑横在身前,“阵成,攻击!”
众修士才勉强从那中惊天的美貌钟清醒过来,给自己施了个清心诀,按照阵法变幻位置,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们后悔了,只能按照计划来,只是到底心里十分怅然若失。
司衍一入阵,就感觉周围气场一变,似乎杀机无处不在,同时他也感到了阵法对他的压制。
神机飞到他手中,司衍看着他们的眼神冷漠无情,真如九天之上的神魔一般高高在上,“出手吧,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每个人都有赖以成名的绝技,威力极大,只是消耗的灵力太大,怕是这一招下去,他们丹田中储存的灵气便随之一空。
彷佛感知到什么,本来就阴云密布的天空忽然响起了了雷鸣声,雷声阵阵,天陡然阴暗了下来,厚重的云层一层层的压下来,整个天都要倾塌了一样。
青阳印--
碧涛佛吟--
风花雪月--
剑分两极--
这些可劈山裂海的绝招落到司衍身上,雷鸣轰然响起,紫光隐隐,天地昏暗声势极其浩大,即使是仙人也难逃一劫,
他们还来不及松口气,便看到他抬起了手中长剑,悍然指向天空!
他们见到了剑道的极致。
这一剑,就是简单的一挥,没有其他的花里胡哨,但其中蕴含的无上的剑道气息,却让人如临死境,这样的一剑,看似寻常无奇,但直指本质,让天地万物,都是变得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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