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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多了想多了,不过慕少艾早在十年前就拒绝官位离开了京城,期间一直在江南开办书院,从未在京城出现过,如今他竟突然来了京城,还给他下了拜帖,不知道是所为何事,他心中颇有些不安啊。
    顾远林胡思乱想着,心神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连女儿顾晚音的到来都没有察觉。
    司衍向前拱手行礼,直接说了今日来的目的,“顾丞相安,今日少艾前来叨扰,是为了找回我丢失十四年的女儿。”
    “女···女儿”顾远林感觉自己是不是不好用听错了,他掏掏耳朵,问:“慕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难道你想要见我的大女儿顾晚音,难道是因为你认为小女是你的女儿?”
    司衍点点头,“正是。”
    顾远林闻言身子晃了晃,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上又青又紫,神情幻灭,他虽然没有像宠爱二女儿婉莲一般疼爱大女儿,但总归是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抚养了十几年,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嫡女。
    虽然父女感情不到位,但平日里各种吃用也没有短过她,如今突然有个人告诉自己他的大女儿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顾远林嗓音颤颤巍巍地问:“慕公子说这话,可有依据。”虽然他话是这样说,但是底气明显不足,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这十年未踏足京城的人怎么会突然到京城来。
    一直默默听着一切的顾晚音早就楞住了,她的身子慢慢从椅子上滑下来,最后她半跪半坐在地板上,看着司衍从袖中掏出一枚成色极好的鱼戏莲叶的玉佩,听着他说:“此枚玉佩便是凭证,这是十四年前我找名匠打造的,其样式是我亲手所画,是我送给女儿的满月礼物,家中小女丢失时身上便带着一个和它一模一样的玉佩,而前些日子我在京城的人打探到顾家大女儿身上有一枚和它肖似的玉佩。”
    和侍女莺声一起匆匆赶到大厅的王嬷嬷看到司衍手中的玉佩,原本冷静沉着的神情变的慌乱起来,她苍白着脸浑身哆嗦了几下,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突然出人意料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第7章 以吾之姓,冠汝之名(7)
    十分茫然的莺声看着跪着的王嬷嬷,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嬷嬷突然就跪下了。
    她扶起跪在地上发愣的顾晚音让她重新回到椅子上,苍白着脸站在顾晚音身后,她心思简单脑子也不灵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老爷突然唤在祠堂思过的小姐到大厅中来,为什么大厅中还有一个陌生公子在,这不应该是他们的家事么。
    但大厅里气氛诡异,她隐隐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顾远林看着突然跪在地下的王嬷嬷,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这副样子不是心虚的表现还能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开始朝着她质问:“王嬷嬷,你是夫人的陪嫁,是最早跟着夫人的亲信,夫人一向看重信任你。你诚实招来,晚音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又指着司衍手中的玉佩,“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和这一摸一样的玉佩?”
    闻言王嬷嬷表情突然变的扭曲起来,她神情悲愤,目光狠狠地盯着顾远林,好像要吃了他一样,道:“顾丞相,顾远林,你现在知道心疼怜惜我家小姐了,她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你没有把她当女儿般疼爱过她一天。自从夫人死后,她堂堂一个丞相府嫡女,在府中过的却不如一个庶女受宠,被那姓秦的贱人各种欺辱陷害,而你只会听信他人之言重重处罚小姐,今日你又有何脸面做出这副不舍的做派,你枉为人父。”
    顾远林脸色发青,他跌坐到椅子上,一只手指着王嬷嬷,却吱吱呜呜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不知道是被骂到了痛处,还是因为家丑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让他觉得十分丢脸,或者是两者皆有之。
    王嬷嬷却不再管顾丞相,自从夫人死后,她活着的全部动力就只是顾晚音了。
    她对着苍白着脸表情迷茫的顾晚音说:“如今一切也都是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老奴不能再瞒着小姐了,夫人在临终前吩咐我,如果有一日小姐的亲人寻上门来,就让老奴将这一切告诉小姐。小姐,你将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玉佩拿出来罢。”
    顾晚音表情愣愣地将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王嬷嬷站起走到她身前从她手中拿过来,又来到司衍面前,态度恭敬地对他说:“公子,借用一下您手中的玉佩。”
    司衍点点头,将他手里的那一只玉佩递给王嬷嬷,王嬷嬷两只手各拿着只玉佩,最后和在一起成了一对,两只玉佩看上去果真是一摸一样,她点点头,将两只玉佩分别还给两人。
    王嬷嬷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开始述说:“不错,这位公子的确是小姐真正的亲人。此事的原由还要从十四年前小姐前往普宁寺祈福说起····”
    “那日是夫人亡母的祭日,当时夫人腹中其实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本不宜出行,但为了拜祭亡母,也为了给腹中胎儿祈福,夫人便带着我们去了京城郊外的普宁寺。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半夜里夫人突然动了胎气,寺庙里条件清简,又是在郊外,距离城里太远,当时情形迫在眉睫,再想回府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就这样生产。夫人和我们努力了一夜,最后只生下了个死婴,是个女孩,眉眼看着很像夫人,只可惜一生下来全身青紫,没有半点呼吸,当时夫人就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昏了过去。恰巧白日祈福时我听闻寺中有一僧人在后山捡了个刚满月的女婴,我便将她抱了过来,充作夫人的女儿养着。夫人醒来后,抱着女婴静坐了一晌,说这女婴和我们有缘,这一养便是十几年。这女婴便是小姐,这枚特殊的玉佩也是当时从包着小姐的襁褓中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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