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他因仇恨而迁怒于他,即使救下了他却从未对他有过好脸色,还时常冷言冷语地嘲讽,最终还扎了他的胸口将他囚禁于山洞中,抽走了他的龙筋。
方尘栖换位思考了一下,这要是他被人如此对待,他早就恨死那个人了,又怎会爱上对方?
“或许一开始再见到你时,我是曾动过要杀了你的念头。”在感受到小狐狸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仲墨州立马将他重新抱实在了怀里,“我说这个只是想过去你,即使我曾经恨过可我终究还是没有选择仇恨报复。因为不管怎么说,你曾经的确救过我一命。”
方尘栖被他拥入怀中,在感受到那真真切切的环抱与温度时才开始逐渐放松下了紧绷了神经。
而仲墨州也一下下地安抚着他,继续道:“且我后来也查清楚了,当年毁了你家园害死了你族人还致使你一身伤残重病的……的确有我母亲的一半责任。母债子偿,我没什么好指摘的。”
方尘栖抬起头来看向仲墨州,理性地分析道:“但追根到底,若不是那些贪婪无厌的修真人士逼迫追杀你母亲,她也不会召来大暴雨引发山洪……”
“话虽如此,但到底还是伤了你的。”若不是那毒火攻入了他的心脏,让他五脏六腑都受损严重,他那些年来也不至于如此。
仲墨州抚摸着方尘栖的脑袋,虽然他看不见对方的神情,但猜想此刻的小狐狸心里应该也是挺不好受的。
若是原形此刻的方尘栖耳朵肯定都拖拉了下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隐匿的忧伤。
于是仲墨州微微勾起少年的下颔,略一倾身便就寻到了他的唇,温柔地吻了下去。
方尘栖神色微怔,不仅也仅仅只是一瞬他就放松下了神态,抬手搭上了身前之人的肩颈,回应着这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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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穿透了云层慢慢浸染了半边红霞,清凉的风徐徐吹过,带着晨间早起的鸟儿在树枝间跳跃寻食着,叽叽喳喳欢快地唱着歌曲。
阳光透过窗格洒落在床头,映照在床边相依而偎之人的脸颊上。
方尘栖是被清脆的鸟啼声吵醒的,他于睡梦中轻轻皱了一下眉,似乎隐有几分被吵醒的迹象。
他哼唧了一声把脸埋进了被窝里,像狐狸崽子一样在身旁之人的怀里撒娇地蹭了蹭,梦呓般说道:“唔……外面好吵啊。大魔头,你快把他们赶走……”
身旁之人没有回应,且身体似乎还有些僵硬的样子。
少年顿了顿,艰难地将自己身体往后挪了一寸,缓缓撑起身来开口问道:“苏先生……你是在叫我吗?”
此言一出,方尘栖瞬间睁开了眼,然后坐了起来。
在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后,他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这下他是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唇瓣微微颤抖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墨州?”
对方在听到这个称呼后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出声回道:“先生这是又认错人了,很抱歉,我并不是您的那位爱人。”
方尘栖这下是彻底地呆愣在了原处,怎么回事?为什么仲墨州的意识又消失在了这具身体里?他昨晚不是就已经回来了吗?他去哪儿了?!
此刻,方尘栖的脑子一片混乱,竟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
然而一切震惊与愕然,都远不及少年的下一句带给他的冲击力大。
因为对方思索片刻后,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试探性地开口问他:“还有,苏先生,我们为什么……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狐狸:“晚上抱着是大魔头,白天醒来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作者:“哇哦,刺激不?”
第44章 本命九尾(6)
他不记得了。方尘栖听到这句话后第一个念头是,晏修骞竟然没有昨晚的记忆。
可为何此前仲墨州的意识在他身体里沉睡时,却是清楚地知晓他所经历的那些事?
对于这一点方尘栖尚还无从得知答案,少年问他的这一道问题着实有些尴尬。方尘栖总不好说其实昨晚同他一起睡的,不是少年自己而是仲墨州吧?
这一翻解释下来有点复杂,况且晏修骞也不一定会相信他的说辞。
于是方尘栖只好咳嗽一声,开始编瞎话道:“我晚上有梦游的习惯且还认床,或许是我昨晚又犯梦行症了,然后躺你旁边睡了。”
少年倒也没怀疑什么,只沉凝一瞬后道:“那今晚先生还是睡您原先的床吧,我睡那张临时拼接的木板床。”
“这怎么行呢?”方尘栖立马否决,“你重伤在身,身体尚还虚弱。这万一你晚上又受冻着凉了,那可如何是好?”
“无碍的。”少年道:“我以前在丛林中求生,山洞树底下哪里都睡过,没什么受不受得住的。先生待我好我铭记于心,但也不敢过分逾越。哪还有承先生这么大的恩情,还教您睡木板的道理?”
方尘栖见自己说不动他,随也没再继续劝说了。
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与少年俩人皆是一身中衣,面对面地坐在床铺上,这情形不说有多暧昧,但也足够让人看得面红耳热起来。
毕竟昨晚他与仲墨州缠绵地吻过一场,虽因考虑到仲墨州的身体情况后来未再做什么事,但到底也留下了一些点点暧昧的痕迹。
此刻光线明亮,俩人又是相对而坐,正当当地就露出了那容易惹人遐想的吻痕,着实看着有些尴尬以及浓浓的羞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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