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夏刚才晃一下是故意吓她,现在看她的模样,唇角忍不住上翘,非但不听她的,反而转过身,作势要抱着人往屋里走。
“怕就别乱动。”
“真摔着了,我可没法把你抱下楼,送进救护车里。”
薄菀:“!”
她真的吓得一动不动。
甚至看喻夏的模样,总觉得自己现在似乎非常重、让她抱不动似的,下意识的,薄菀吸了吸小肚子,试图把本来就没什么赘肉的地方缩得更往里一些,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轻的像羽毛。
喻夏当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
故意逗她:“你好像……”
她步伐慢了一些。
薄菀努力抱着她的脖子,战战兢兢地接话道:“我、我重了吗?”
这两天都待在家里,磨着喻夏给自己做饭,既然心上人都下了厨,她自然是有多少消灭多少的,薄菀没怎么上称,本能觉得自己是重了,满脑子的减肥计划。
谁知喻夏觑着她,步伐轻快地往前走了几步,又道:“太轻了,下次给你做饭还是再加点分量吧,胖一点点才更健康。”
进了屋。
把人往床上一放,薄菀就用腿勾着她的腰,将人重新圈回来,在喻夏抬手撑在她颈侧的时候,薄菀揽着她的脖颈,偏头睨她的胳膊和小臂。
“姐姐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明明自己也没怎么长肉呢,再说了——”
她拖长了调子,学着以前上课的时候语文老师讲课文道理的模样,一板一眼地对面前的人说:“揠苗助长可不好。”
喻夏勾唇一笑,“我可没在把你往上拔,只是想把你横向拉长一下而已。”
“那也不行,”薄菀跟个赖皮的小狗一样,哼哼唧唧地往她身上凑,“反正用力过猛,不利于我这样的小苗苗生长。”
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真的吃不下了。
喻夏心中暗笑,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哦?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啊,我还以为你挺糊涂呢。”
薄菀:“?”
她撅起唇,不知道喻夏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谁知下一刻,对方就提到一个让她内心一惊的话题,“关于在培育小苗苗方面用力过猛的事情,我阳台上那盆草莓有话要说。”
薄菀无辜地睁大了眼睛,“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那小草莓长得多好,两片叶子,翠绿翠绿的,每天都生机勃勃,我哪里有用力过猛。”
她在心中拼命回想。
难道喻夏早就记住了之前那盆草莓的叶子模样,所以一直都知道她偷换了一盆新草莓的事情?但是不可能啊,喻夏眼神再好,不可能记住这草莓的脉络吧。
再说了……
明明那草莓园的老板认真尽责地给她找的植株,都是跟原本看起来长得差不多的。
薄菀在努力思考自己究竟哪里露馅了,可是面上依然绷得十分认真,让喻夏看得笑倒在她旁边,侧头看她的目光满是怜爱。
就是那种‘有这样一个傻子当对象我能有什么办法呢.jpg’的怜爱。
薄菀:“……?”
对象笑,她也跟着笑。
谁知很快就被捏住小半边的脸颊,喻夏恨铁不成钢地叹:“你见过哪家的草莓,长了一个月多月了,还跟刚发芽的时候一样?养猪都比这个快。”
薄菀震惊地看着她。
糟糕。
光顾着找一样的,忘了这不是玩具,它还会自动生长的!
喻夏捏着她的脸,虎着脸拷问:“说吧,养死了多少盆?”
薄菀认真地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食指竖起来,修长白皙的指尖在灯光下好像会发光似的,落在喻夏的眼底,却见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令人不安的沉默过后,薄菀又多加了两根手指。
喻夏松开她的脸,凑过去亲了亲,乖乖让她亲的人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正想反客为主,手都已经搂上对方的腰了,结果咸鱼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被死死地按住了。
心上人凑过来,眉目如画,笑得十分好看,如潋滟春色。
“我不生气,这样好了——”
喻夏刻意拉长了声音,不紧不慢地宣布了处罚结果:“养坏了几盆,我们今晚就挨几根指头,怎么样?”
薄菀:“!”
她倏然从床上蹦起来,可惜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弹跳失败。
好看的眼睛里显出几分动人的可怜,有意要引对方怜惜,可喻夏只是用指尖碰了碰她的眼尾,相当期待地问:
“现在就想哭了?”
“那行,咱们先热个身。”
神特么热身。
薄菀憋着眼泪,心想自己费劲半天先哭出来,除了眼睛还热哪儿了?
即便如此,铁石心肠的心上人也没放过她,看她不哭了,又把剩下的一条给补上,“要是骗我,少报了,哪天被我发现,咱们按照利息接着算。”
薄菀:“……”
她这次是真的哭出来了。
早知道喻夏那么宝贝那盆草莓,她当初一定小心再小心,平时也一定认真请教养草莓的方法,想到自己明天或许都起不来的惨状,薄菀眼睛里已经浮上一层薄雾。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
她咬着唇、眼睫上沾着泪意,呼吸都屏住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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