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在祁羽声眼里自己的形象已经是个情根深种的人。还在独自沾沾自喜,幸好他的演技也不差,假装痛得要死地跌落在地,要不然可得不到祁羽声的疗伤,还得背着走一段路呢!现下还博得了祁羽声的信任,后续逃跑就更有胜算了。
他果然机智。
第22章 演戏而已
最后是袁在途先寻了过来,墨发与天色融为一体,宛如从黑暗中凭空而出,突然出现在了跟前,由远及近。
袁在途见到这幅情景,略怔愣了下,便向祁羽声沉声禀告。
“目前尚有行动之力的人已从凌山派撤退。”
祁羽声略微颔首,没有问那些受伤太重来不及撤退的人下场如何,身在杀手门派,就要做好随时会死去的准备。
“我已将那些威胁悉数砍杀,请义父放心。”
一旦被敌方抓到,那将不是门人,而是威胁,祁羽声宁愿亲手将那些人全部砍杀,也不愿意留这么个人给敌对方威胁到自己的大本营。
即使这些门人可能只是受伤行动不便,一时无法逃出来,那么这将会被祁羽声视为弃子,自动放弃他们,甚至亲手结束他们生命。
要么被他杀死,要么被敌方杀死,别无二路。
本来祁羽声受伤颇重,但还是能收拾掉这些受伤的门人,没想到被易冷提前扛走。
不过,也有袁在途当他的那把刀,善后了这些事情,将那些人给解决了。
他对其很满意,看向袁在途的目光略带一丝赞赏。
回去的时候,祁羽声将易冷交给了袁在途,袁在途默默地接过易冷,易冷的脸色还是苍白如鬼。易冷挨着袁在途身上,鼻尖处环绕着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从袁在途身上传来,黑色的衣裳在黑夜里看不清是血液染成的,还是本来就是这么浓重的黑色。
易冷蹙眉,他当然知道袁在途杀了那些门人,他也不喜欢那些师兄弟,但难免兔死狐悲,并不想闻到这些血腥味,便要起来。袁在途以为他站立不稳,伸手搂紧了些,易冷挣开,难免有碰撞,袁在途眉头一皱,闷哼一声。
易冷一愣,问:“你……受伤了?”
袁在途抿唇,看见祁羽声在前面已经走出了很远,冷声冷气地说:“我带你跑,别动。”随即一只手环住了易冷的腰,要施展轻功时,按了按刚刚被碰撞的地方,意识到易冷的视线,随口就说:“受伤就不要自己跑,这样会拖累我,废物。”
易冷:“……”
这明显是强买强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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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门内损失惨重,门人死伤不少,原本门人里最为得力的袁在途在扛了易冷回来后,便也有段时间没有出现了,大约是去疗伤去了。
这些尚且还在易冷的把握之中,毕竟书里确实写过这次的任务死了不少人,不然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情。
这次易冷也受了伤,其实并没有太过严重的伤势,仔细算起来不过是断了好几根肋骨,内脏稍损了些,但易冷仍然装作很严重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躲过接下来的一个剧情。
但是,当袁在途大刀阔步地一脚踢开他的房门,逆光之下,也能觉得他的脸色跟锅底一样黑,瓮声瓮气地传着命令让易冷去服侍受伤的祁羽声。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看来祁羽声早猜准了他的伤势,给了点时间他修复,不至于他伤势过重行动不了也能过去服侍人,然后就如书上所说,祁羽声唤他过去贴身照顾,让他少点抵抗的能力,让祁羽声得手。
易冷应下,心下早有打算,正要收拾东西过去,却见那人影还杵在那,不禁有些疑惑:“可还有事?”
袁在途略带迟疑:“……伤……”
易冷:“???”
袁在途却不说了,一脸黑得要跟砍他似的。
易冷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你是不够伤药了?”
袁在途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半晌,却说:“别让义父等久了。”也不拿伤药,转头就离去了。
对于袁在途的行为,易冷只能归于是不爽他能够待在祁羽声身边这件事了,但这件事易冷自己也没办法。
有了曾经在祁羽声身边照顾的经验,这次易冷再次回到祁羽声身边伺候时,算是熟门熟路了。
祁羽声身边一向安排两个门人徒弟和一位奴仆伺候,但是这次由于廖钰受伤很重,无法过来,但袁在途却没有被祁羽声叫过来。
祁羽声身边的猫儿小白白一向腻歪易冷,见着他就飞速地扑到他身上,祁羽声倚在床头看书,屋内燃着一种让人定心的沉香,这样看过去,祁羽声倒少了几分平时的杀戮的肃杀之感,翻书时的侧脸有几分文人的书卷气。
明明他已察觉到了易冷的到来,偏偏一副还在专心看书的模样,并没有理会易冷。
易冷抱着小白白,想了下,拿起一件外衫披在祁羽声肩头,祁羽声转头看他,他怀里的小白猫蹭着他的怀里,微垂眼,看不清他的眼神,柔软的发丝给人很乖顺的感觉,如同往常那般恭敬的语气:“义父伤势未愈,最近春寒来袭,为避免感染风寒,还是披上外衣为好。”
残留着些许少年的气息,青年的轮廓,微垂头,脖颈修长而光洁,视线顺流而下,便是微张的衣领锁骨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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