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董脸色立刻变了,端着张笑容可掬的脸走过来,朝乔意浓伸出手。
“原来是乔家的小公子,幸会幸会,我是刘远山,您十五岁生日宴时,我曾有幸造访过您家。还要麻烦您,替我向乔先生和盛夫人问好。”
乔意浓扫了眼他的手,没有回握,任由对方右掌尴尬地在半空停了会儿,装作什么没发生似的收回去。
他扫视一圈屋内,沙发那边玩乐的人早起来了,见老刘吃瘪,踟蹰地看着这里,一时不敢妄动。
乔意浓目光在那几个低着头,不敢让他看脸的小明星身上逗留片刻,边摸手机,边煞有介事地说:
“叔叔,你们这样是不对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可以聚众淫|乱?我还是先报个警,帮大家再回忆回忆咱们小学学的思想品德吧。”
季绥宁没忍住,噗的笑了声。
那些三线小明星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她们来就是做单皮肉买卖,要真留下案底,不就等着被对家扒出来爆黑料吗。
到时别说更进一步了,光速糊到不知哪个角落里。
刘远山也急了,连忙来按小祖宗的手,又被季绥宁伸胳膊挡开。
“哈哈,小乔不要误会,大家闹着玩呢。这些都是叔叔们的朋友,做游戏嘛,就放开了点。”刘远山干笑着解释。
乔意浓长长的“哦——”了声,紧接着话锋一转,道:“那看来大家还挺有时间的。”
刘远山本能的感到不妙。
果不其然,乔意浓加重语气,咄咄逼人:“看在季哥的面上,我才没有过于追究山庄方面的失职,但现在看来——”
他们只是一群鬣狗,觉得有利可图,才会来狐假虎威。
他们心里眼里馋的,就是季绥宁在山庄的股份红利。
乔意浓自然不会对贪欲的野兽客气。他越过刘远山,走到台球桌前,随手捡起一个台球往上抛了抛,又伸手接住。
“我看你们今天也不用谈别的了,就谈谈我是怎么在你们山庄被绑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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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座寂静。
那些不慎听到八卦的小明星,先是震惊于乔意浓这段时间竟然被绑票过,完全看不出来。
紧接着,她们又开始感到不安,自己会不会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雪藏啊?
见乔意浓对着门口的方向,朝她们摆了下手,登时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她们原本的金主个个正襟危坐,不敢阻止。
包括刘远山在内的所有股东,内心皆震动不已。
不是说乔家的独生子性格天真,且容易感情用事,完全不适合继承家业吗?
怎么和他在电视上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啊?!
……合着也是表里不一?
“怎么没人说话?”乔意浓目光锁定先头刁难季绥宁的那位老李,道:“你刚刚那么会讲,不如你来讲。”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姓李的中年男人愣了下,嘴巴张张合合,吐不出半个字来。
不远处,站在原地的季绥宁微微睁大眼,露出流露出些许诧异。
此时的乔意浓,身上的气势和平常截然不同,压制住了整个场面。
如果说曾经的他是含苞的花蕾,有着将开未开的稚嫩,那么现在,他就是完全盛放的。
不知收敛、极尽妍态。
而就像玫瑰藏着刺,再娇艳的花也有锋芒。
乔意浓把玩着手里的台球,眼尾一撩,斜斜看过来:“怎么,哑巴了?”
老李连忙道:“没有,小公子的事我们也在追责,想尽快给您这边一个交代……”
乔意浓反问:“所以你们追责到最后,就是把救了我的人推出来,没完没了的刁难?”
刘远山连忙解释:“不、没有,您误会了,我们是……”
“好了,不用再说了。”
乔意浓抬手打断他,小脸跟结了冰似的:“你们单知道你们身后有人,难道他身后就没人了吗?”
他把球扔进桌角的绳兜里,语气平直地叙述着一个事实:“他是我经纪人,还是我的朋友,你们动他,就是在打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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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俱乐部出来的时候,乔意浓猛吸了口新鲜空气,回头朝季绥宁抱怨:“里面烟味怎么这么大呀,亏你以前待得住,这外面PM2.5超标的空气质量,都比包厢里能活人。”
季绥宁摸摸他脑袋,笑着说:“辛苦了辛苦了,我们小乔今晚大杀四方,我甘拜下风。”
乔意浓来前,完全不知道他们今天要最终谈判的事,季绥宁也没跟他说过。
原本他都做好了割让部分利益,来换取后方稳定的准备,结果被乔意浓这一搅合,反倒一文钱不用掏,股权也不用转让了。
“只是暂时的。”少年听了赞美,倒是很清醒:“他们现在被我吓住了,等给他们想出应对策略的时间,还是会卷土重来的。毕竟有关则钧站在他们身后。”
季绥宁:“嗯,等资金调齐,我们就动手。”
乔意浓:“多少钱,我出。”
季绥宁:“你??”
乔意浓奇怪地看他一眼:“干什么,我每个月都有零花钱啊。”
乔家宠儿子宠成那样,怎么可能在钱财上亏待他?
只是乔意浓从小到大,也没像其他富二代一样,养成对某样东西挥霍成性的癖好,买的奢侈品还不如专业书、练习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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