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衡回头呵呵一笑:“你第一天认识我?”
姜子俊捶胸顿足,拔腿想追,又被叶其蓁死死拦着。他最后悲愤地扭头看向常建河:“你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提醒我!”
常建河无辜:“你也没问不是吗?”
正常人谁会想到要问一句这啊!
见周瑾衡已经没影了,叶其蓁也不恋战,转身拔腿就跑。
徒留姜子俊在原地目露绝望。
这时,张珂然走过来幽幽道:“姜哥和周哥关系真好啊,连我们一起奋斗来的工资,都愿意拱手让人。”
姜子俊,“不、不是,你不是看到了吗,是他们强抢的!”
张珂然反诘:“如果真心想夺回来,也是能夺回来的吧?真好啊,我也想姜哥这么帮我。”
姜子俊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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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外面斗法斗得如火如荼时,林行知正陪着乔意浓,在附近的社区医院输葡萄糖。
医院里开着中央空调,到那里都是恒温的,也晒不到太阳,乔意浓的脸色好了许多。
林行知去外面给他买了冰镇绿豆汤,回来的时候就见乔意浓躺在躺椅上,一脸愧疚地对自己说:“是我拖你后腿了,明明你那么想赢的。”
林行知不以为然,他赢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将吸管插进杯子里,递给乔意浓:“别想太多,身体重要。”
“谢谢。”乔意浓接过喝了口:“嗯,甜度刚好。”
林行知嗯了声:“你现在嘴巴没味道,我让老板稍微多放了点糖。”
乔意浓:“林哥好懂哎。”
林行知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不烫了,看来这瓶挂完,我们可以走了。我去跟医生和导播说一下。”
语毕,刚坐下没一会儿的他又起身要走。
而就在林行知即将迈开脚步时,忽然感到衣袖被扯住了。
他回头,见手的主人正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仰望他。
乔意浓的发丝柔软绵密,像色泽浅亮的纱线,光可鉴人。此时,就这样柔软而服帖的,散落在枕边。
他被烈日灼红的脸颊,还有些晚霞的残韵留存,白里透红的脸颊周围,有圈细细的绒毛,犹如新鲜诱人的水蜜桃。
亮晶晶的瞳孔里,倒映出林行知的身影,眼尾密实的睫毛黏连在一块:“说好要开开心心玩的,等晚上,我一定让你连着下午的份,都高兴回来。”
青年久久不语。
良久,他忽然道:“你真的很懂得怎么招人喜欢。”用近乎叹息一般的口气。
他将乔意浓的手从袖子上捉下来,进而包覆入掌心。“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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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从医院挂水出来,两个自知赶不上别组的人已经佛了,索性开始慢悠悠晃。
乔意浓恢复得不错,说话都有中气了。
他看病的钱算工伤,所以剧组大方的报销了,在寺庙待到太阳没那么毒辣后,两人出来,沿着湖边的步行街走。
林行知用最后的钱,给乔意浓买了柱香,去佛前请愿,然后自己跑打工点履行“我赚钱养你啊”的诺言。
他们也没像下午姜子俊那样,恨不得分身几个自己来生死时速。
林行知骑着小电驴把方向,乔意浓坐后边看导航,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把送外卖干成了春游。
天幕渐渐暗沉下来,打完工的两人沿着古街,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华灯初上,这条承载着古城历史的长街灯火通明,乔意浓左摸摸右看看,林行知见他喜欢,就会买下来。
两人还去古街一家知名老字号,好好吃了顿。是完全放弃了景深布置的任务,半毛没给正事留。
等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就出发,前往节目组定的集合点。
那里,有节目组给他们暴走一天后的福利——在西城乐园观看晚上九点半的水上表演。
景深很贴心的把四组人的座位,彼此间隔开来了。好让嘉宾们无法相互干扰,专注去和自己的cp贴贴。
林行知和乔意浓坐在最前排,舞台的七彩霓虹将两人都照得花里胡哨。
台上衣着华丽的舞者们,演绎着千年前的爱情故事,台下乔意浓偷偷摸摸,在林行知右手腕上捯饬。
黑发青年低头,发现是一条用红绳穿着石头的编织手环。
被抓包的乔意浓也不憷,抬头给他介绍:“既然是旅行,就要有纪念品呀。这是我刚刚趁你不注意,偷偷买的,店家小姐姐说这个石头能辟邪招财招桃花,很吉利的。”
临末,他笑起来,扬起下巴说:“怎么样,这可包含着我宝贵的心意,能不能抵上林哥今天这一天?”
林行知心潮起伏,指腹缓缓摩挲着粗糙的红绳,问:“你哪来的钱?”
今天他俩的旅行经费,一直是他在负责管理的。
少年天真无邪:“你去洗手间那会儿,有个姐姐认出了我,然后说合照就给两百。”
他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叠百元大钞,向林行知炫耀,然后眉飞色舞地说:“你看,都是我赚的,我也能养你!”
林行知:……
“嘭。”
“嘭嘭。”
焰火升空,点亮漆黑的夜空。
缤纷的火星如雨幕般,在少年身后落下,林行知却只觉得,乔意浓晶亮的眼眸比烟火更为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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