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时被迫无奈匍匐,连靠近玫瑰庄园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天上的繁星和地上的沙砾,那么的遥不可及。
可现在那个遥不可及的人就躺在他的怀里,像是引得他犯罪的月妖。
他一动也不敢动,一切都不真实的像个梦。
少顷,鬼使神差的,他一直放在外面沾染上凉意的手向上提了提被子,然后手指握成一个拳,又很快松开。
犹豫了片刻后,齐宴僵硬的手小心翼翼地放上她纤细的后背,落在她漂亮的蝴蝶骨上,生硬地将她固在了怀里。
随着手掌的落下,心脏处传来重重的一击,他缓缓闭上了眼,嘴角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夜色微醺。
*
清晨,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
沈霓然被关门声吵醒。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堵温热的墙。
她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甚至还在回想昨晚那个无厘头的梦。
梦中她突然置于空旷的荒原,夜晚连月色都是冰凉的,吹过的风刺骨,冻得她瑟瑟发抖。
而她不知为何动弹不得,冷得快要死去。
过了一阵,突然出现一道纤长的身影,也不知打哪来的,那个人的脸被风吹刮得模糊不清。
他穿着一件大衣,径直走到她面前,突然弯腰将她笼罩了起来,她冷得拒绝不了,温暖的温度一下子就将她紧密包裹,温暖又舒适。
直到耳边传来咚咚的心跳声,沈霓然这才回过神来,她顺势抬起头,下一秒就因为过于惊诧而瞪大了眼睛。
齐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薄薄的嘴唇轻抿着,轻缓的呼吸热热地扑在她脸上。
而她整个身体就像个树袋熊似的缠在他身上。
这还不算最惊骇的…
关键是她腿还不安分得翘在他的腿上,衣服在被子里滚得凌乱不堪,下摆都挪到了肚子上,而他的手在没有衣服布料遮挡的情况下正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背上。
鬼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霓然大脑抽空,隐隐觉得背后的手掌有些发烫。
要不是她身上没有传来什么不适的感觉,要说两人这暧昧姿势昨夜没发生点什么她自己都不信。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怕吵醒齐宴之后两人面面相觑过于尴尬,她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怀里抽离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就弄醒了他。
看着还在睡梦中的齐宴,她快速捞起落在地上的一坨被子,郁闷地抓了抓头发,使劲往下扯了扯衣服下摆,然后一股脑跳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边跑还在回想。
她怎么睡他那窝里去了?还和他如此亲密地搅合在了一起?
但纵使她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
她不知道她身后的齐宴在她下床之后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里面清明,哪有一丝睡意。
换好衣服,沈霓然站在镜子前拍了拍脸。
脸上因为一直压在他胸前的衣料上,导致压出了一道印子,明晃晃地告诉她,她昨晚贴着他睡了多久才压出了这么深的一道。
这样想着,她索性妆也不化了,简单的涂了个唇彩,低头站在镜子前等着那道印子自然消散,脑子里还在胡乱地运作着。
过了好半晌。
她凑近镜子看那道印子消失了没有。
刚凑近,透过镜子她突然就注意到身后位于左侧角落的架子上挂着她昨晚换下的衣服和…内衣裤。
一瞬间,她如遭雷劈…
心跳节奏都漏了一拍。
她之前再怎么迷糊现在也完全惊醒了。
她昨天累的洗完澡就将衣服丢在脏衣篓里了,想着第二天起来再洗。
而现在被她遗忘的衣服得意洋洋地挂在那里飘荡着,像是在耀武扬威,唤起她仅存的那一点羞耻心。
镜子中的她头发凌乱地搭着,眼睛迷朦一片,像是不可置信,然后脸上赫然出现两坨红云。
沈霓然觉得她现在有些奇怪。
手抚上心脏。
那颗心像是不受控制,剧烈地跳动着,随时要脱离出去。
*
对她来说无比凌乱的一个早晨。
沈霓然有些懊恼。
处于她们那个圈子的人个个都是玩咖,谁又能纯情到哪去?可她今天却如此反常,竟表现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
她以前也和形形色.色的相处过,却从未和谁有过明确关系,她身边的人总是还不待他们有进一步的发展就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生各种事情,然后彻底从她身边消失。
以至于这么多年,她被外界戏称风流韵事诸多,但实际上她连个恋爱都没好好谈过。
所以在齐宴之前,她连初吻都还在。
对于外界的声音她也不解释,她没必要活在别人的嘴里。
在今日,她这些年来一直端着的架子,因为这说不清的乌龙,瞬间土崩瓦解。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危险想法,让她不得不警铃大作。
他明明也没做什么,却让她的心跳声割据心弦。
果然美色误人。
她走到客厅的时候桌上摆了早餐拿罩子盖着,齐宴换好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旁盯着桌面,像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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