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瞪他一眼,但不免想起他们新婚时,比起现在的年轻二人,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程母也笑了,打趣二人道:“好啦,悄悄话留着回去再讲,我们现在先聊聊别的。”
闻栎推开程默生,有些不好意思,程默生笑笑,一秒投入进接下来的话题中。
从最先开始奇怪的一点理起,有女佣上来找他说程母有事叫他。
程默生隐隐怀疑目标并不在他,程母没有吩咐过人找他,那女佣的本意就是支开他。如果目标是他,那么药就不该下在房间的杯子里,而是在楼下。
毕竟二楼的房间不能随便进,程家太子爷已经结婚的消息人人皆知,在房间里的除了太子爷还有太子爷的新婚伴侣,怎么想都不会有人蠢到在他喝了加药的水后再偷潜进来。
这样的话真实目标应该是闻栎。
但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在房间里下药,难道想当着太子爷的面上演一副活春宫吗?
程默生想起在楼下拉扯着他支支吾吾硬凑话题和他聊的男人,“啪——”地一声筷子被他掰断了。
席间三人疑惑的目光聚集到程默生身上来,“怎么了?”程父问。
“爸,宴请名单还都在吗?”
“当然在,都收着呢。”程父让人把宴请名单拿来,厚厚的一本,上面详细地记录着应邀的人名和一同前来的同伴,为的就是以防出现特殊情况。
那位叫程默生下楼的女佣也被请到了桌边来,她很惶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程默生问她昨天是谁和她说程母要找他。
既然不是程母亲自吩咐,那便是别人代为传达。
“是有位先生同我讲的。”女佣说,“他说夫人一直没找到少爷在哪,让我去房间里看看,顺便请少爷下来,夫人有事要讲。”
“你知道他是谁吗?”
女佣摇头,她们也不是所有的宾客姓名都能记住,一场宴会容纳的人有许多,她们记得最牢靠的还是最重要的那群人。
“但我记得他的样貌。”虽然不知程默生为什么要询问这样一件小事,但女佣还是回忆了,“是位长得蛮漂亮的先生,我在李先生的身边见过他。”
“哪位李先生?”程父问。
“李满先生。”
程父沉了脸,李满和他在业务上有所往来,他知道他有包养漂亮男友的爱好,但别人的兴趣和他无关,程父也从未说过,但要是有人把主意打到自家儿子头上来,那就不是一句话能过去的事。
他立马联系了李满,为求稳妥,还查了李满同伴的名字,叫做许陈。
李满刚结束一场会议,程父的电话便打了进来,秘书将电话奉上,见到是程父,他笑着问:“老程,你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了,昨天不是才聊过?”
程父懒得和他扯东扯西,直奔主题:“有个叫许陈的人,是不是最近跟在你身边的?”
“你说小许,是啊。老程你怎么注意到他了,难道他惹了什么事?”
“他昨晚随你参加了晚宴吧。”
“对。”
“我想同他聊聊。”还不知道许陈在整件事中起着什么作用,程父没把话说太死。李满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办公室走,皱眉,心想难不成许陈真惹了什么事。他让秘书叫许陈过来一趟,电话里忙不迭的答应,问程父想约什么时间,他好叫人过去。
“就下午吧。”
许陈从程宅回来后就有点寝食难安,毕竟他把事情搞砸了,那人交待的事情没办到,他离被李满丢弃也快了。当他接到秘书通知李满让他去办公室一趟时,他就知道事情要遭,心下一沉等着李满发落,然而得到的问题却是他昨天在程宅做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许陈完全没觉得他即将迎来更糟的事,反而有种逃过一劫的欣喜,他自然是说什么都没有做,程家那么大,人又那么多,难不成还有人专门盯着他。
“你下午同我去程家一趟。”李满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程父专门打了电话点了名,又不说具体的事,百分之九十是坏事,虽然他现在蛮喜欢许陈,但要是许陈真做了什么惹到程家的事,他想保也无力保。
“去程家做什么?”许陈一愣。
“你不用管,跟着去就成。”李满朝他挥挥手,让他出去。
许陈本没把程家的事放在心上,但当他下午到了程宅,看见客厅里坐着的四人,突然便有了种脚底生凉气的幻觉。特别是那位程家的少爷,看向他的目光,填满了凉意。
扑面而来的压力让许陈没有余力去想其他的,若放在别的时候,他可能还会想能不能勾.引到程家少爷。李满有钱归有钱,但太老了,找个年轻帅气又有钱的,岂不更好。
程父让他坐,还算和蔼,说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程父面向慈和,对于陌生的人而言,很多时候会有种他很好说话的错觉,许陈依言坐了,甚至还放松了些,然而听见第一个问题他瞬间紧绷了身子,像是才想起来他昨晚在这座宅子里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程父问他,昨晚是不是他让女佣上楼去叫程默生。
许陈下意识地就否认了。
而女佣就站在一旁,听他否认,连忙说自己不可能认错的,确实是这位先生吩咐的她。
许陈顺着声音见到女佣,顿时变了脸色,无需多言也知道他说的是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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