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个询问原本谈好的企业,有些直接不见,有些含糊其词,最可恶的就是他现在来的这家。它在不久前换了新老板,旧老板自愿做新老板的助理,捧着杯还在冒热气的热茶在这里和他拉家常,偏就不提合作的事。
陈琦觉得这人真是一点志向都没有。
老板位置都被人抢了,还在这喝茶,以为自己是退休老干部吗。
陈琦很不爽,但这并不能影响到李华霖。在闻栎来之前两分钟,李华霖终于放下了杯子,语重心长的开口:“陈先生,你也知道我们是子公司吧。是这样的,我们总公司下了命令,绝对不能和您合作,子公司虽有自己的营业权,但在大方向还得听总公司的,您说是吧?”
陈琦知道子公司头上的总公司是程氏集团,但他想不通,他怎么就招惹上程氏了。他平时跋扈是挺跋扈的,但他也欺软怕硬啊!
在心里骂着程氏是不是脑瘫找他一个小人物的茬,会客室有人敲门。
陈琦愿将其称之为本年度最惹人不爽事件第一名,来敲门的是闻栎,刚刚对他趾高气扬的李华霖现在腆着脸喊闻总,狗腿子模样尽显。
闻栎,是这家子公司的新老板。
意识到这件事陈琦浑身不得劲,闻栎不是一个从县城里出来的穷小子吗,怎么几天不见,就一跃成为豪门企业旗下子公司的老板了?
陈琦怒瞪闻栎,李华霖不满地教训道:“你这什么表情,对我们新老板尊重点!”
闻栎笑着看他,落在陈琦眼中,尽是得意之色,虽然闻栎只是表示下自己的意外。
陈琦收好文件,让他在闻栎眼下谈判还是杀了他吧,他受不得这种屈辱。没人懂这怎么就成屈辱了,陈琦怒气冲冲地离开,闻栎没给他离开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字一顿地问:“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陈琦想我骂你也不能让你知道啊。
他矢口否认。
闻栎淡笑:“呵,看你的眼神就知道没憋好话。”
他夺过陈琦手中的文件,眉毛一动:“哟嚯,这个策划案写的不错啊,你自己写的?”闻栎转过头问李华霖,“为什么合作黄了?这不是挺好的吗,对双方都有利。嗯,我们得的利润好像还大些。”
李华霖苦着脸说:“总公司说不要用它,可能是他得罪什么人了吧。”
“哦。”闻栎明白了,他翻看着文件夹,一目十行,“我们能不能把这个写策划的挖过来?我觉得是个人才。”
“闻总若是想的话,我这就吩咐人事部去安排。”李华霖连原因都不问。
在原老板面前挖人,李华霖心道闻栎真是太损了,看着两人好像是有旧怨的样子,李华霖还奇怪呢,陈琦怎么就惹着程氏,现在想想,说不定是他们太子爷给自个媳妇出气呢。
陈琦真是气死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挖人挖人挖人,也得看人家肯不肯跟你走才是。
他似乎太高估了自己了,和程家的子公司比起来,他的小公司完全没有竞争力。
他走之前,闻栎轻飘飘问了句:“陈琦,你还记得你上学时做过的事吗?”
陈琦闻言顿觉脊背一凉,他做过的恶事多了,闻栎说的是一件两件还是三件四件五六七八件呢。他昂起头颅,好像这样就能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
闻栎叹气,“我本来都打算原谅你的,但是你总是往我前面撞,太烦人了。之前店里出现的那几个大汉,是你安排的吧。”
当然是,他就是看闻栎不爽,安排人去砸店,结果店没砸成,人进看守所了。出来后那几人连余款都没要,撂下一句“好自为之”后纷纷跑路了。
“还有前两天网上的那件事,也是你在我背后泼脏水吧。”
“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你死盯着我不放是为什么呢?嫉妒吗?”
闻栎说话慢悠悠的,像是钝刀子割在陈琦的身上,他本是不怕事情暴露的,但是接二连三的警告让他有些心慌。
那天他发完评论后,没过多久就有人私聊他发了张账单给他,标题是精神损失费,落章是程氏集团——李华霖口中的总公司。如果不给钱也可以,他们打官司。
陈琦想神经病啊,一句评论而已,用得着上纲上线的吗。还有他喷的是闻栎,你程氏过来凑什么热闹,有关系吗?
陈琦这时才顿悟,有关系,非常有关系。
他欺负得起闻栎,但不敢和程氏刚上啊,闻栎手里的策划案他也不要了,仓皇而逃。
李华霖指着他下楼的身影:“闻总,这……”
闻栎摇头:“不用管他。”他举起手中的策划书,“去挖人吧。”
“还真要挖人啊。”
“有人才不用白不用,放在陈琦那公司里太浪费了。”
闻栎忙起来又是和程默生几天没见面了。
程默生近来也忙,院长的这位亲戚小孩,好学是真的好学,每天扯着程默生问东问西,连赵行君都自愧不如。
有时程默生都要下班了,还会被单铭拦在办公室里,解答半个小时的问题。
赵行君觉得单铭这小子太积极,怎么还能拦着带教医生不回家,带你们这些学生我们工资也不见涨。
对于这些程默生倒是没什么,只是要提前问问闻栎回不回家吃饭。他最近忙得很,有时回家的晚,有时干脆睡在公司不回家。若是闻栎说要回家,那他势必要拒绝单铭,不急的话明天再问,着急的话微信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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