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天含糊其辞:“都是些生意伙伴,能遇见谁?”
唐莱道:“我在外面等你,闻祁进去找你的时候,遇到了个孩子,远远瞧着眉眼还挺像你的,若不仔细看我还以为他是闻祁。”
她喝了口茶:“是她的孩子吗?”
她本意是想诈一诈他,毕竟她在外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闻栎和闻楚天有没有碰上。
谁料闻楚天直接反驳道:“哪有那么像,是你眼花了吧。”
此话一出,事情也就明了了。
唐莱和闻楚天都知道了闻栎的存在。唐莱这些年对于闻楚天在外乱搞的行为容忍度已经变得很高,只要不把私生子带到面前来,不要外面的彩旗搞上花边新闻,她都可以做到一言不发。
但忍了这么久,唐莱这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她还是忍不了的。
她以为经过二十多年,这些记忆她都该淡忘了,其实并没有。
闻楚天说:“我喜欢她。”
闻楚天可能是幼时被荼毒太深,固执地认为男人就应该有个白月光,另外还有朵红玫瑰。在他看来,姚文澜是那抹白月光,唐莱是那朵红玫瑰。
他把白月光记在心底,红玫瑰养在身边。好似皆大欢喜。
“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当初就该果断点和我离婚。”唐莱咬牙切齿。
“是啊。”闻楚天也赞同,“但是你那时心里有我,我为什么要离婚?”
白月光和红玫瑰再好,也比不上他对事业的雄心勃勃。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一个辍学的穷丫头对他来说,除了闲暇时的消遣,再没有其他用处了。
唐莱早知道了他的人面兽心,吵架太耗心力,他们因为这些事已经吵了许多年,她倦了疲了,说了声歇战,包间里重归寂静。
闻祁握着把手的手微微颤抖。
他曾经也想过,闻栎为什么会和他那么像呢。
他们又都姓闻。
闻楚天和唐莱的话讲得不明不白,闻祁却还是听懂了,他原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其实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的父亲,在外面还有其他的孩子。
闻祁问:“你不恨我吗?”
注意力已经转移到狗窝上的闻栎:“?”
他转回目光:“什么意思?”
闻祁:“严顾的事。”
司机跑来说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可能会赶不上中午的飞机,闻祁看看时间说再等二十分钟,他心里有数。
闻栎不懂他提严顾干嘛,他和闻祁至多算是稍微熟悉一点的陌生人,彼此互不相干,其实没那么多话题可聊。
他笑:“严顾的事我又为什么要恨你?”
闻祁:“当时的我便知道,很多人来和我讲,严顾只是拿你来当替身。”
说到替身二字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音量也小了些,宠物店人来人往,他们杵在一边。闻栎心里已有些恼怒了,闻祁想和他谈话可以约个时间好好聊一聊,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揭他的情感往事。
“那又怎样?现在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和他没关系,和你也没关系。今天本来就是本着礼貌主义原则和你打的招呼,不要装作我们很熟,也不要再和我聊这些……”
“我和严顾要离婚了。”闻祁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另外我从我父母那听到了些事,关于你的,你知道吗?”
“你和严顾离婚关我什么事……”闻栎嘀咕着,在闻祁说到父母时停了下来。
闻祁自顾自说着:“那天你和我父亲也见过面,说实话,他回去后一直有些魂不舍设,你们应该已经聊过了吧。”
“我想说的便是,我们扯平了。”
“曾经在你和严顾已经确定关系时横插一脚是我不对,但是闻栎,你的出身,也算不上清白。”
闻祁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在闻栎耳边炸开。
“清白”二字似乎在告诉他一件被他和姚文澜刻意忽视的事情,也是姚文澜一直不让他去找闻楚天的理由。
他是上不得台面的第三者的孩子。
即使姚文澜当时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你说得对。”闻栎缓缓开口,“所以你可以离开了吗?”
闻祁走后,安慈休拎着装得满满的篮子,西施勉为其难地趴在他的怀里,安慈休一只胳膊圈着它,防止它掉下去。
“西施的窝挑好了吗?”
“还没。”
西施在安慈休怀里短暂地安静了会,见到闻栎两分钟后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安慈休无奈地把西施交还给闻栎,“小家伙情商还挺高。”
知道抱着它的是金主,便给了两分钟面子。
安慈休想让西施自己选窝,闻栎却不赞同,表示真要放它自己选恐怕整个店的窝都要被它挠坏。
“那就把店买下来嘛。”安慈休不以为意,“叔叔有的是钱!女儿就是用来疼的。”
闻栎:“……”
他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安慈休叔叔和女儿这关系有点乱。
最后他们选了个西施见了叫的最欢的粉色小屋,结账后安慈休把东西都搬到后备箱里,突然问道:“刚刚好像见你在和别人聊天,是朋友吗?”
闻栎:“嗯?”
安慈休:“就我和西施挑玩具的时候。”
闻栎笑了声:“对的。”
安慈休看出他的笑容并不开心,自觉问了不该问的,拿了手机一通消息发到程默生微信上:你家宝贝好像不高兴了,回家好好哄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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