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
高音陡然而起,如攀峰的狂风。
[江河不返水滔滔。]
夏水用手指将玫瑰花转了圈再换了只手拿,用花作话筒。
[地老——]
转音调皮又自然,带着无所畏惧的狡黠。
[红尘一晌胜春朝。]
音乐愈演愈烈,夏水低头扶着帽子转了个身,停下的瞬间,玫瑰花已经被他殷红的唇叼住了。猝然间,灯光又重新全部打亮,音乐的鼓点重了起来,像是摇滚电子风和古典的结合,夏水走到人群最前面,咬着花就开始了一段带有技巧性和难度的舞蹈,身后的伴舞站成两边,随着他的动作做出姿势,宛若变化的双翼。而夏水每个拍子都踩得恰到好处,张力迸发,对身体的控制把握得近乎完美,跳到最后,他把礼帽摘下,向观众席扔了出去,潇洒至极。
观众们都被夏水的舞蹈燃炸得兴奋了起来,宛若一蹴而就的火焰,不仅有人起立欢呼,还有许多人高抬双手,想去接夏水的帽子。
他微微喘息,撩了把头发,将花插进衣领,脚步跟随着节拍往后退,开始下一节的唱跳,而花瓣则乖巧得伏在他的锁骨上,衬得白更白,艳更艳。
[他人说,九命猫妖
存在人世]
伴舞围成圈,将夏水包裹在中央。
[他轻盈的身姿,漂浮若游子。]
唱到“轻盈”时,夏水卡着点往伴舞身上倒去,看上去好像一瞬间泄了力气一般,宛若玉山崩塌,让人看得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其实他自己控制着力道,身体并没有放松。
“游子”的尾音一落,夏水撑着两边半蹲着的伴舞的肩膀,突然间一个翻身跃至了人群面前,疾如雷电,真就像一只灵巧的猫,在舞台上面舔舐着自己的獠牙。
观众再次热烈地尖叫起来,几乎声嘶力竭。
夏水调整呼吸,扶了把麦朝前走。
[月亮,缓缓爬上树梢;
流火,纷乱不认前朝]
女伴舞上前,夏水拉着她的手揽进怀中,扶着她倾倒,再起身,前后互动双人舞蹈。
[人道是九命猫妖,不吝啬风骚;
人群带面具微笑,却消磨多少
求救信号]
双人舞蹈结束后,女伴舞向后退,其他伴舞则黑压压的往前涌,站在夏水周围,开始整齐划一地跳舞,洒脱有力,正在c位的夏水更是跳得酣畅淋漓。
[但他,不问,不从]
夏水望向镜头,眼神中情绪饱满,将观众的情感一秒拉入他的舞台中。
[九命猫妖,横行霸道
守卫云上的城堡]
最后一个词唱完,夏水将玫瑰花从领间拿出来,优雅地插进旁边伴舞的口袋中,举止从容,对视时扯出一个不屑地微笑,然后脱离伴舞的人群,踩着节拍缓缓走上前。
伴奏层层叠涌,宛若海啸之前的征兆,山雨欲来风满楼。
又是暴雨般的鼓点!
[虚无——]
拉满的感情此时达到了最高值,宛若火山爆发一般冲了出去,整个场内的气氛再一次被炸响,观众的叫喊和鼓掌融入到了背景中。
[醉里贪欢且试刀!]
唱到“贪欢”时,夏水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情绪昂扬,汗珠从下颌的曲线蜿蜒滑过修长白皙的脖颈,一种性张力像是能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此时此刻,这个场内的小天地中,夏水就是世界的中心。
[缥缈——]
夏水向上举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明明是一个很中二的姿势,此时却又燃又帅。
[一代天骄雁飞高!]
高潮之后,音乐的节奏突然缓慢轻柔了下来,场内的气氛却还在燃烧着,余音不绝,阵阵回荡。
[荒唐,无聊,可笑]
伴舞推着最初的王座,随着音乐走到夏水的身后。而夏水头也不回,却自然而然地坐了下去,挺直着脊背,交叠双腿,歪着头用手撑着,将手中的领带往后高高一扔,眉毛微挑,笑得轻蔑,却又并不无情。
[我就是九命猫妖。]
他带着最后的情绪,和不绝如缕的温度,唱完了最后一个字。
音乐结束,灯光落下,掌声经久不息。
夏水整个人流汗流成了水,在主持人上台说话的时候,去后台把汗擦干,顺便补了个妆,回来时柳朗的舞台已经开始了。
他坐在台下看柳朗的表演,结果发现柳朗是半开麦。
夏水做了这么久男团,表演过的舞台也不计其数了,有没有开麦他听一句就能听出来了。夏水从出道开始,所有的舞台就一直是全开麦,包括他们之前的团也是,哪怕有唱歌稍微逊色的人,一样也是全开麦,只是他唱的时候会有队友帮忙垫音,为了显得听上去的效果更好。
所以他不太喜欢这种半开麦的扬长避短行为,虽然边唱边跳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完成好,但业务能力不行就练啊,不能唱跳又不想磨炼为什么要当偶像啊,只是为了走红吗?
夏水对柳朗的好感度又降了。
柳朗选择的曲风比较激烈,在舞台上跳得哐哐响,十分用力,夏水感觉地板都要被踩踏了。客观来讲,柳朗跳舞动作还是不错,只不过有几个地方失误了,还有一个地方没跟上节奏,为了下个动作能合上拍,便跳着跳着丢了动作,导致前后不是很连贯,有点囫囵吞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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