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贺添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抱着司禾就旁若无人地大步往外走。
火锅店里,喧嚣声、尖叫声一波盖过一波,差点就快要把屋顶掀掉。
吴优非常尽职,她一边用比许贺添矮上一大截的身子尽力护着许贺添和司禾往前走,一边扭着头不断地大声喊:“请大家别拍照!谢谢了!”
虽然越来越杂乱的快门声显示——
她这一举动其实毫无用处。
司禾耳根有些发红,她环住许贺添脖颈的手臂收紧了些,同时用力把脸埋进男人颈窝里,四肢百骸都绷得异常得僵硬。
“许贺添,你走快点……”
怀里女人声音染了些羞赧和娇嗔。
许贺添轻笑了声:“知道了,公主殿下。”
然后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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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贺添开车开得很快,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华南公府了。
停好车后,男人快速解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打开副驾车门,躬身准备抱起司禾。
“……”
司禾怔愣了下,连忙推开他,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脖颈:“我可以自己走的。”
“又不是把脚给摔断了……”
许贺添倒也就任由她去了。
男人接过她的包,俯身牵起司禾的手,声音里含上笑意:“嗯,好。”
“……”
忽然温柔下来的许贺添,司禾还有些怪不适应的。
两人进了门,许贺添换下了鞋子,趿上拖鞋,往里走了两步,忽的回过头。
他语气平常:“帮你洗澡?”
“……”
司禾抬眸看他,无言地抿抿唇。
两人对视三秒。
许贺添半扯嘴角,笑意拉开,低眉散漫一笑,然后慢悠悠转回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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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禾慢吞吞上楼,拿衣服,准备进浴室泡澡。
进去之前,她犹豫了半秒,抬头看了眼立在阳台栏杆前打电话的许贺添,抿了下唇,还是拿了手机进去。
她温吞地把浴缸里放满热水,然后又极慢地脱下衣服,把自己泡了进去。
浴室里逐渐升腾起雾气,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开始发紧。
心里开始变得杂乱无章。
司禾憋住气,紧闭上眼,把自己完全浸泡进热水里。
脑子里无法抑制地闪过一幕又一幕的,和蒋玉红有关的画面。
穿着修身旗袍,妆容艳丽张扬的蒋玉红;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离去的蒋玉红;开心地来接她放学说要接她回家的蒋玉红;还有……在警局门口,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的蒋玉红。
或许是血脉连心,司禾觉得比起司程,蒋玉红才更是那个,拿着把钝刀,一刀一刀剜掉她血肉的那个人。
司禾猛得浮出水面,很重地喘了口气,眼睫快速颤动。
过了好一会儿后。
她似乎是突然做出了什么决定。司禾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水,拿过一旁的手机,冷静地点开微博,登录小号,点进了又是一条爆掉的热搜——#司禾母亲控诉司禾#。
那个刚注册不久的,昵称叫@一个可怜母亲的自述的微博小号发出的那条微博现在已经被50w+转发,50w+评论,80w+点赞,且热度还在不断飙升。
司禾细细看了眼视频封面上的蒋玉红后,才点开了视频。
视频倒也不长,也就三分多钟。
蒋玉红坐在沙发正中央,手里拿着纸,边抹泪边哭泣着控诉。
内容和司禾想象的差不多,也就是围绕着她这多么年活得多么艰难,和司禾对她母女俩多么绝情展开夸张的诉说,期间还数次哽咽到说不出话,泪眼婆娑地捶胸顿足,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亲生母亲一发声,司程是司禾继父这事当然也就即刻坐实了。
再加上秉承着对弱者的同情心理,先前还在观望的网友自然立刻出警。
“呕了,太恶心了吧,司禾这小仙女人设做得可真好,呵呵。”
“……脱粉了,花着父亲猥/亵小姑娘赚来的钱出道,连亲妈和亲妹都可以不顾的人,真的冷血至极。”
“天哪,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为什么司禾会是这样的人?喂!司禾,你妹妹都病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在公布恋情?yue了。”
“上面的姐妹,赶快扛着火车连夜跑路吧,房子已经塌成碎片了呢。”
“哇,原来司程还真是她继父啊???绝了,老子真的吃瓜吃出心得了:就算爆出来的瓜再离奇,只要爆出来了,那多半都是真的……”
“有一说一吧,如果只是司程是司禾继父这件事,司禾还勉强能借口说自己年龄小不知道。但她妈这件事……突然开始好奇司禾还能怎么狡辩了。”
“司禾真的好一朵盛世白莲花啊(我就不用缩写,我就要点大名骂,嘻嘻)。”
“对啊对啊,之前她家那些小学鸡粉丝还骂人gmd呢,现在来看谁踏马的才是绿茶白莲啊。”
“@许贺添,赶快离婚吧,跟这种女的在一起也不怕脏了自己?![白眼]”
“@一个可怜母亲的自述,阿姨别急,要不给个账号或者开个某滴筹吧,我们给你捐钱[心]”
“上面的姐妹支持一把子!希望妹妹早日康复!怎么能可怜的人反而生重病,有些活该下地狱的人却活得上好?命运也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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